“什么脏东西?”
龙月莜听不懂这些,她好不容易把自己洗干净,可再也不想体验一次黏液缠身的感觉了,她真的好讨厌黏液。
虽然扇羽的黏液没那么讨厌,而且很好喝,但讨厌就是讨厌。
“是红煞,是人族大婚之日死去的新娘子堕落而成,在这西域的邪风之下,这个堕落成煞的新娘子可不好对付。”
扇羽一把撩开车帘,看向前方浓雾中缓缓出现的红色影子。
此时鳌龟已经停了下来,四肢和头都已经缩进龟壳里,瑟瑟发抖,身为行走西域的妖兽,它对这些邪祟的感知很敏锐,遇事不对原地缩壳。
龙月莜寻找饭菜的香味,在帘子边探出脑袋,看着前方白雾,对于这种邪祟之物,她了解不多。
唢呐声逐渐变得断断续续,像是牙齿摩擦发出的声响,鼓声时快时慢,没有任何节奏,铜钹像是烂掉的碎碗敲击,烦闷刺耳。
一群身穿红衣的人踏出红雾,身体僵硬的舞动,跳着看似喜庆欢呼的舞蹈。
头上戴着一顶大大的红色帽子,帽帘长长垂下,遮住了整张脸。
跳动间,抛洒出喜气的红纸,露出些微青灰色枯干发烂的皮肤。
一顶鲜红的四抬花轿从迷雾中缓缓而来。
轿中新娘一身纯色红衣,皮肤苍白发青,十指相交端坐正中,修长的指甲残留着黑褐色发干的血迹。
“这是什么?要不要打?他们好像不是很厉害的样子。”龙月莜拉了拉扇羽的衣袖。
“这是红煞,她背后有驱使罡风的荒鲁撑腰,要是对上了,这邪祟就没完没了的过来堵路,我们绕路走,不要打草惊蛇。”
扇羽看着逐渐靠近的人,控制崎星驱使鳌龟,掉头打算原路返回。
然而鳌龟纹丝不动,依旧缩在壳里不肯动。
这个反常的举动让扇羽顿感不妙,心里升起一丝危机感,是大麻烦找上门的预感。
她走下车看向后方,一群身穿苍白孝服的人印证了猜想。
刺耳的唢呐声依旧混乱无序,宛如破损的乐器,被外行人强行演奏。
他们披着蓑衣,带着斗笠,脸上像是抹了面粉一样,白的纯粹,像全身鲜血被抽干下锅涮过。
好像发现了什么宝物一样,他们一边挥撒着白大钱,持着灵斗幡,一边欢呼雀跃的蹦起。
他们当中抬着一口大黑棺,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走来。
棺材上坐着个苍白如纸的孩童,一身孝服将整个人包裹在里面,宽大的斗笠遮住了大半张脸,看不见神色。
他全身湿透,身上的水顺着蓑衣滴落到地上,身上还挂着几根水草,眼白发黑,瞪着漆黑的眼睛死死盯着龙月莜她们。
“坏了,红白双煞,这下遇到大麻烦了,我们可能被荒鲁发现了。”扇羽语气有些沉重。
“荒鲁是谁?有什么大麻烦?”龙月莜不懂就问。
“就是荒鲁控制的罡风,他操控着整个西域生灵的灵魂,这些邪祟就是被他影响形成的,红白双煞很可能是他摆的阵。”
“他很厉害吗?”
“我嘞个龙大王哟,荒鲁当然厉害,这西域黄沙深处,不知埋了多少修士尸骨,那些都是拜他所赐,这红白双煞就是他的左膀右臂。”
红白撞煞,会锁定住阵中人的气息,不论逃到哪里,都会被追上。
“知道了,我现在就去解决他。”龙月莜直接冲了出去。
“你先等等!”扇羽的话在后面传来,不过已经叫不住了。
龙月莜已经冲到了白煞的队中大肆屠杀,势如破竹的冲散了整个出丧队伍,鲜红的长棍重重落下。
身穿白色孝服,身披蓑衣头戴斗笠的人,对面这迎面袭来的棍子,不躲不闪,像是无事发生一样,继续走着。
抛洒在空中的白大钱,飘飘荡荡的落下,很快被水汽浸染,变得湿哒哒的掉落在地上,凄凉的唢呐声开始变得急促。
空气中的湿度越来越大,淅淅沥沥的雨点飘浮,四周像是无视重力一样凌空悬浮。
龙月莜抡起棍子扫了一圈,打在几个面色苍白的人身上,棍子轻松地横穿身体而出,宛如横扫水幕。
那些人僵硬的扭过头,黑洞洞的双眼看向龙月莜,发白的嘴唇露出渗人的笑,随后全身化作一滩水爆散而开。
随着龙月莜的打击,越来越多的人被她打散,四周积累的水也越来越多,水已经浸没到她的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