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言一打量纪芙芙的时间太长,纪芙芙眼神闪了闪,更加慌乱的解释起来:“对、对不起姐姐,是星淳误会了。我知道我只是这个家的客人,我不会跟你抢房间的。”
她说着,小声的啜泣起来,却还在一边哭一边道歉:“对不起,我就是有点控制不住,我不是故意的……”
这下,孟临嘉和楚星淳的表情都不对劲起来。
楚星淳一开始还不怎么相信纪言一会为难纪芙芙的,毕竟纪言一从小性格就好,宽容大方、聪慧温柔,对任何人都很包容,简直就是个完美的白月光。
他原先以为是纪言一最近心情不好,才没同意借房间给纪芙芙,但看了眼下的情况,却不得不相信纪言一就是故意为难纪芙芙了。
不然怎么半天都不说话,还把芙芙吓哭了?
他为纪芙芙打抱不平习惯了,张口就是指责:“言一姐姐,你这就有点过分了吧?芙芙的房间有虫子,借住一下你的房间都不行吗?伯父伯母肯定都同意的……”
嘴比脑子快的说了一通,他才意识到对面的是纪言一,不是别的什么人,声音一下子顿住,神色懊恼起来。
纪芙芙唇角微勾,旋即换了副我见犹怜的表情,泪眼朦胧的抬头看向二楼的孟临嘉。
孟临嘉的表情不由松动些许:“言一,你对芙芙可能有点误会,她其实人很好的……”
就在他开口的同时,纪言一终于动了。
她实在看不出来这个养女身上发生了什么,似乎是跟她领悟的“道”完全不同的一种东西。但她有一种预感,这种不同可能会对她离开这个奇怪的世界有帮助。
纪言一还想仔细研究下,但这两个无关紧要的家伙实在聒噪,她不得不转开视线,看了他们一眼。
她眸色深沉,两人一触之下竟然遍体生寒,有种灵魂都被看透的错觉。
这种感觉很不好,孟临嘉忍不住皱了皱眉。
刚要开口,就被纪言一打断:“你母亲醒了,你要倒大霉了。”
孟临嘉倏地抬起头来,镜片后的目光从文质彬彬陡然变得锐利,紧紧锁定住纪言一。
楚星淳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纪芙芙却已经忍不住幸灾乐祸起来。
孟临嘉平时温柔和善,像个端方公子,看着最好说话,唯独母亲的事情是他的逆鳞,谁提就跟谁翻脸。
就连她也不知道孟临嘉的母亲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
纪言一这回怕是踢到铁板上了。
果不其然,几人就见孟临嘉猛地握紧了拳头,难以置信的瞪着纪言一,看样子好像下一秒就要暴起伤人。
还是楚星淳赶紧冲上去,把他给拉住了。
“哥,消消气消消气,言一姐姐肯定是忘记了,不是故意用这个气你的……”
话音未落,就见纪言一转过视线,又对楚星淳开口:“你喜欢跟陌生人同床睡觉?”
楚星淳被问得懵了下,他们这种身家的人,怎么可能喜欢跟陌生人共享一张床?
他摇了摇头。
“那就是单纯喜欢被人抢东西了。”纪言一颔首,“恭喜你,你的一切很快都要被抢走了。”
这下楚星淳也懵了。
他倒不是因为这话生气,只是纪言一去疗养院不是养心脏的么?怎么看起来好像精神也出了问题,居然开始当神棍了。
不过这话怎么听怎么像随口说着玩的,他也没往心里去。
这时候纪家夫妻核查完别墅的损失回来了,他担心孟临嘉闹出什么事情来,死死抱住孟临嘉,靠着一股子牛劲把人拉走了。
把人交给孟家的司机,他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终于松了一口气。
回头看看纪家别墅,楚星淳只觉得莫名其妙。
言一姐姐以前多温柔善良一个人,怎么从疗养院回来,变得这么奇怪?
他倒是没有什么脑洞大开的怀疑,毕竟跟纪言一也有两年没见了,纪言一虽然清瘦不少,五官却和从前没什么不同,只是对他们的态度变了。
自从知道纪言一得了不治之症,他们都非常伤心,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敢去面对这个现实,后来又有了纪芙芙,大家都被纪芙芙的阳光和开朗温暖了心灵,确实挺久没去看纪言一。
她因为这个生气埋怨他们,也是说得过去的。
只是他仍旧不免怀疑纪言一是在疗养院受了什么委屈,居然把一个原本最是宽容大度的人搞成了这样。
想到纪言一看他的那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