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荀自然看到了,又看江如吟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不敢多言,立马领命下去。
豆大的汗滴从温实初的额头落下,江如吟问,“温太医怎么不起来看看那方子。”
温实初慢吞吞的从地上爬起来,走到桌前,手里的一方薄纸好像有千斤重,半晌没有言语。
江如吟也不催促,倒是锁春,惊奇的看着好像魂魄离体似的温实初。
很快,陈荀便回来了。
现在陈荀心里更怕江如吟了,一进来就跪在地上,跪的笔直,口中道,“见过芳贵人。回贵人的话,微臣去时,莞常在正卧在榻上同婢女说话。虽受了惊吓,但并无大碍。”
江如吟讶然道,“啊?竟然是这样?”
“扑通”一声,温实初跪倒在地。
江如吟沉吟道,“你刚刚说,皇后娘娘去面见皇上了?束冬,带陈荀和温实初走一趟吧。”
……
养心殿。
皇后语调平缓,正细细讲来今日发生的事情。
皇帝则闭眼假寐,良久,才道,“芳贵人有孕不方便,就先让莞常在在东配殿静养。日后看谁方便,再行挪宫之事吧。”
“至于福子,赏赐银两,尸首送回家去。”
皇后正要继续说,就听见苏培盛道,“皇上,碎玉轩的束冬带了陈荀和温实初两位太医过来。”
“陈荀?可是芳贵人身子不适,快叫他们进来。”
三人入内,束冬一丝不苟回禀,陈荀再次重复了在江如吟面前说的话,而温实初则面如纸色。
皇帝看着温实初不说话,直把温实初看的浑身汗淋淋,身子摇摇欲坠。
皇后看了个现场,心中暗笑这莞常在痴傻,面上关怀道,“皇上,可要传院判章弥就给莞常在看看?”
皇帝一甩手串,指向温实初,“不必,你说。”
这一路上,温实初心中一直恍恍惚惚,眼里是家人和甄嬛的模样轮流闪过,听到皇帝的话,他跪倒在地,犹豫了一下,还是道,“臣、一时鬼迷心窍,收了莞常在的银两,请皇上降罪。”
如此,便清楚了。
皇后听着皇帝粗重的喘息,担忧的请罪道,“都是臣妾不好,没有管教好后宫妃嫔,平白叫皇上动怒。”
皇帝吐出一口气,缓缓开口,“与你无关,是旁人胆大包天。”说着,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一时间养心殿内的所有人都跪了下去。
良久,皇帝才道,“莞常在混淆圣听,念其年幼初犯,赐下女德、女戒,叫其日日抄录,送于皇后查看。温实初,贬为太医院医士,不许再给妃嫔诊脉。陈荀,好好看顾芳贵人。”
苏培盛领命而去,温实初浑身疲软,叩头谢恩。
医士一职,有九品冠带,却无九品的俸禄品级,向来是由太医们的助手、学徒担任。不许给妃嫔诊脉,即便熬着资历重回御医一级,也再无前程可言了。
温实初退下后,皇帝看向束冬,问道,“芳贵人近来身子可好?”
束冬屈膝道,“回皇上的话,贵人身子重,时常腰酸背痛,鲜少睡得安稳。索幸最近日头好,奴婢出来时,贵人已经准备睡下了。”
皇帝点点头,摩挲着手串不再开口。
皇后为皇帝添上新鲜的茶水,问道,“皇上,日头晚了,您今日是看望旧妃,还是宠幸新妃呢?”
皇帝直接道,“朕今日宿在你这。”
皇后欣喜答是。
此时,碎玉轩后殿。
柳儿红着眼,抽泣着,“自从昨个中午,奴婢就一直没见着菊青,晚上迟迟等不到她。奴婢心里害怕急了,唯有奴婢和菊青是一直在东配殿伺候的,其他都不相熟,问了小印子也说不知道。奴婢不知该与谁诉说,惴惴不安了一天,只能来求小主您了!”
拇指大小的珍珠串成的珠帘后,江如吟闭目养神。
她樱唇轻启,“本主记得,东配殿有个年长的宫女叫崔槿汐,可曾问过她了。”
“这…”柳儿擦拭眼泪的动作一顿,巴巴道,“奴婢与她说不上来话,不曾问过。”
随即又道,“奴婢知错了,奴婢不该没有打听清楚就来打扰小主。奴婢这就退下。”
闻言,江如吟笑了声,慵懒的嗓音飘进了柳儿的耳中,听的人尾椎骨都发麻。
“你这傻丫头,叫缚秋去请来就是了。你去那屏风后面待着。”
很快崔槿汐便至,虽然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