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刈查探到的情报,
年羹尧得胜回京后愈加猖狂,年府的人与宫里来往密切,官员的金银礼品从四面八方涌向年府,还有一些直接流进了紫禁城的翊坤宫。
这便是唯一大流量的宫内外往来。
可,那嬷嬷与华妃的宫中人并无来往,唯有御膳房新送来一副碗碟。
御膳房,一向是包衣乌雅氏的地盘。
皇帝烦躁的随手拿来本折子,是弹劾年羹尧的,皇帝不需看,就知道是些什么内容。
一天天的只会弹劾,也不知道把证据暗中送来,光凭这几句话就指望自己惩治了年羹尧吗?
一帮窝囊废。
皇帝端起茶盏,苏培盛眼明心亮,递上一盏新鲜的热茶。
“什么时辰了。”
“亥时三刻。”
皇帝叹了口气,“芳嫔该睡下了吧。”
苏培盛低眉顺眼,“莞贵人、谦常在有孕在身,也该早早睡下了。”
苏培盛认真提意见,“淳常在、楼答应年岁小些,也没有那么贪睡。”
皇帝咂嘴,“年纪太小,才不知心。”
“敬嫔娘娘最妥帖了。”
“敬嫔毕竟年纪不小了,就让她休息吧。”
苏培盛在心里将后宫嫔妃们挨个划掉,年纪大的不行,小的不行,惹皇上不高兴的不行,跟惹皇上不高兴的人有关的人不行。
嗯......
“博尔济吉特贵人模样英气,性子倒是很安静。”苏培盛试探道。
皇帝将珠子甩的啪啪作响,“朕记得在蒙古,每到重阳就阖家聚在草原上载歌载舞,天明方休。”
(我瞎说的,嫑信啊!!!)
“传博尔济吉特贵人!”
......
一晌贪欢,
皇帝眯着眼长舒一口气,蒙籍的女人有不同于小意温柔女子的野性和骄傲,不同的时候总是别有一番滋味。
博尔济吉特氏轻喘了几声,默默爬了起来。
顶着皇帝赤裸裸的视线穿上中原的寝衣,博尔济吉特氏不自在的别了别脸。
“怎么着急穿衣裳了。”
“教规矩的嬷嬷说嫔妃不能在养心殿过夜。”博尔济吉特氏不卑不亢道。
皇帝挑眉,“规矩是皇帝定的,朕就是皇帝。”
博尔济吉特氏看着皇帝肆意俯视的眼,心中有一瞬间的不适,随即想到多兰还守在外头,默默低了头,“皇上说的对。”
冷脸佳人自有韵味,草原上翱翔在空中的雄鹰也会为持鹰人低头以示驯服。
皇帝满意,拉博尔济吉特氏拉到自己身上,博尔济吉特氏只略做迟疑便顺从的随着皇帝的力道趴在了男人胸膛上。
她还是低着头,宁愿数着皇上脖子上的褶皱。
皇帝笑容渐深,肆意动作起来。
次日一早,景仁宫。
皇后压下不自觉在心底浮起的太后的警告,端着笑脸走出内室。
抚手叫起,皇后看了一圈,点了夏冬春,“诚贵人身子如何了?”
夏冬春先是欣喜,然后就是不明所以起来,诚贵人如何,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她按着宫女给自己讲的“听闻”说着,“嗯,昨天下午就醒了。醒了之后就一直哭嚷着,嫔妾都不敢去御花园了。”
她说着便委屈了起来,皇后已经知道了她的性子,充耳不闻,只道,“谦常在有孕,皇上看重。诚贵人又还起不来,秋常在你该好好看顾着延禧宫、照顾着谦常在才是。”
夏冬春还以为自己得了重视忙不迭向皇后道谢。
安陵容用帕子捂了唇角,看了夏冬春一眼。
皇后又看向另一侧,关怀道,“沈贵人与莞贵人从前最要好了。现在一个三天两头身子不适,一个伤了脸。本宫心里实在不是滋味啊。”
皇后虎视眈眈,楼慵儿不敢回话。
淳常在俏生生回道,“是因为莞姐姐有孕了,不然那伤口月余就能好了。”
皇后恍然大悟,别有深意的看了安陵容一眼。
“楼答应与莞贵人姐妹情深,可要好好陪陪莞贵人,给她解解闷。”
楼慵儿翁里翁气称是。
答话的是淳常在,皇后却说楼慵儿与甄嬛姐妹情深,往日能言善辩的楼慵儿也哑了火。
安陵容眸光流转,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她不动声色捂住了自己的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