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慵儿心中一紧,当即红了眼,憋出了哭腔,“回皇上,确有此事。”
皇帝俯眼,“为何。”
楼慵儿一咬牙,眼泪直勾勾落下,“嫔妾不敢隐瞒,是几日前,被齐妃娘娘掌掴了脸,连嫔妾的贴身宫女兰离也挨了打,才取了药材回来做大黄牡丹汤。”
皇帝当即有了愠色,“怎么回事。”
这一问,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她哽咽道,“齐妃娘娘说是因为嫔妾的话,诚贵人才会掌掴了莞姐姐,才会看到莞姐姐脸颊出血后惊慌落水,以至于流产......”
皇帝眸光冷凝。
楼慵儿乘胜追击,继续说,“可嫔妾真的是想到了以前受人欺凌的时候才会有感而发,诚贵人有孕情绪不佳,齐妃娘娘也是关心则乱,嫔妾不敢声张......”
楼慵儿说的委屈极了,皇帝脸色稍霁,她大着胆子问,“不知是因为何事,皇上才会问道大黄?”
江如吟复述了一番,楼慵儿惊讶的瞪大了眼。
不知何时出去的小厦子回来复命,“皇上,延禧宫的小路子上吊了,奴才在他房中找到了许多金银。”
楼慵儿“呀”了一声,“嫔妾记得,秋常在说过好多次,她是包衣佐领家的千金...”
皇帝自然是记得的,他挥退了楼慵儿。
安陵容捂着隐隐发痛的小腹,紧盯着楼慵儿的背影直到对方消失不见,又含恨看向夏冬春。
“秋常在一像是看不惯我们这些出身小门小户的妃嫔的,但嫔妾入宫以来,谨小慎微不曾得罪过秋常在,”安陵容咬牙,恨意弥漫,再也说不下去。
但皇帝需要的就是这个台阶,他深以为然,拉过安陵容冰凉的手。
“让你受委屈,以后,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取用就是,朕也会多去看你的。”
安陵容勉强笑着,“有皇上的话,嫔妾就放心了。”
林杰趁机道,“谦常在身子弱,这才会直接痛晕了过去,也幸亏如此才不至于危害到腹中皇子的时候才有所反应。微臣定会好好为小主调理。”
皇帝点头,提起了另外一事,“芳嫔在时疫一事上功不可没,朕欲晋芳嫔为妃,在弘暄周岁时一并册封,还有莞贵人和谦常在。”
皇后一听只觉头皮炸痛,即便周围还有华妃江如吟等人,还是想阻止。
刚看过去,就对上了皇帝幽幽的目光。
皇后嘴唇蠕动了下,最后道,“诚贵人骤然失子,皇上可要一同晋嫔位?”
皇帝满意,“诚贵人心性不足,再磨练几年吧。”
皇后不得法,只能点头。
皇帝终于提到了夏冬春,“夏氏,杖杀。”言罢,大步离去。
皇后一句话也不想多说,紧跟着离开了。
华妃神情凄凄,还是摆足了姿态昂着头带走了江慎。
夏冬春也被拖出去了。
江如吟叹了口气,坐在床边,“这些日子你成长了许多。”
安陵容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低头呜咽道,“我大概也看得出皇上的意思了。不论是不是夏氏做的,将过错全揽在夏氏身上才是最好的结果。贵人之位,不过是个补偿罢了。”
殿内,
江如吟、缚秋、锁春,安陵容、宝枝,陈荀、林杰。
江如吟露出了无声的笑,看向安陵容的目光越发满意。
她将棉被拉到安陵容肩头,确保不会有风灌入,口中长叹一声:
“前些日子,诚贵人滑胎,是不是意外谁也说不准。本宫宫里因着御膳房送来的东西出现了时疫,现在又是你。可华妃势大、年羹尧更是气焰嚣张,皇后是国母、乌拉那拉氏和乌雅氏连宗轻易动不得。秋常在不得宠,除了她还有谁呢?”
安陵容抬起脸来,错愕道,“是这样么,嫔妾从前不知还有这些说法。”
江如吟点了点头,“翊坤宫与宫外的联系一向是不少的,御膳房则是乌雅氏的天下。麝香、大黄这些东西莫说她们,我想弄来也是轻而易举。若要细查,阖宫动荡不说,即便查出了什么也未必就处置的了。”
“今天皇上摆明了要给皇后面子,楼慵儿毕竟没做错什么、大黄也不是什么稀罕东西。你能说出那番话,可见是有所进益。”
安陵容认真的看着江如吟,“娘娘,我听人说您今年约莫二十来岁。”
“明年,我就二十一岁了。”
“娘娘,嫔妾会求皇上,将嫔妾的孩子交由您抚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