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你快听啊,外面流言四起,我们这下可怎么办啊?”
“唉,终究还是纸包不住火啊,这是谁这么狠,非要把我活活逼死不成吗?”
刚刚返回县衙,轻松的笑容还没保持几分钟,
吴文德和吴昆父子就被外面吵吵嚷嚷的流言给吓得面无人色,
一个老泪纵横,哭的像个孩子,
一个满脸愁容,就像骤然苍老了三十岁。
对外面那些人来说,这些只是流言蜚语,
但只有父子二人才知道,官盐被抢劫一空就是事实!
原本以为隐瞒的足够严密了,却不料突然就被人用这种方式曝光了出来,
真真是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一定是李万盛搞的鬼!”
吴昆恨恨的说道:“他见我们有难,就急着想要跟我们脱离关系,落井下石来保住他的荣华富贵!”
“先想想我们怎么办吧……今晚真的要过不去了啊……”
吴文德悲怆的:“家底都掏光了,现在都快要倾家荡产了还能拿什么去送给顾大人……”
吴昆目光一闪:“如夫人!”
吴文德一振:“对啊!枕边风比银子还管用!”
父子俩刚刚燃起希望之光,就有衙役进来禀报:
“回县令大人,顾大人的馆驿大门紧闭,今晚任何人不见。”
父子俩的眼神瞬间变得一片灰败。
馆驿都进不去,谈何见到如夫人?
“我有一人,必能跟如夫人说上话!”
吴文德骤然一振。
吴昆也猜到了,不由得迟疑起来:“他……”
“你与他有过节,就不要露面了,”
吴文德匆匆说道:“你就带上所有的衙役,去把李万盛的珠宝铺子、绸缎铺子全都砸了!把他的私盐库房查封没收!给官盐弥补亏空!”
“是!父亲放心!”
吴昆一脸狰狞的:“他对我们落井下石,我就让他一落千丈!”
说罢大步流星冲了出去。
吴文德也不敢怠慢,急急跑出县衙,孤身一人往大明酒楼奔来。
“红莲教把官盐全都抢走啦,以后盐价要涨一百倍啦……”
“红莲教抢了官盐,劫了大牢,马上就要杀进县城啦……”
“红莲教勾结狗县官,要造反啦……”
好的流言根本无须精心设计,一传十,十传百,就像疯长的毒瘤一般,
短短片刻就彻底走了样,越传越是玄乎。
“呵呵,想不到苏冷薇和老铁还真是卖力啊,效果居然这么好。”
易飞一手捏着茶杯,倚着大门门框,笑眯眯的看着大街的夜景,
悠然自得。
“现在声势闹得这么大,那顾狗官肯定不会坐视不理吧?吴狗官今晚死定了。”
蔚宵月也是刚刚经历过劫难的人,对现在当官的没一个有好感的,出口就是不逊之词。
易飞做个手势:“说话注意点,这可是大街上。”
“怕什么?反正吴狗官今晚大劫难逃,就算让他听见又怎样?”
蔚宵月不服气的撇撇嘴。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忽然快速冲了过来,
易飞和蔚宵月连他的面容都没看清楚,已被他不由分说硬挤进了酒楼。
“哎哎,这位客官,”
蔚宵月急忙叫道:“敝店今晚已经打烊了,客官若是吃饭,请到别处吧……”
“我来找易飞。”
那人低着头,声音很低沉。
蔚宵月一怔:“客官贵姓?”
“太川县,吴文德。”
那人缓缓抬起头,一双如野兽般微微泛红的眼睛,直盯着蔚宵月。
“吓!”
蔚宵月好悬一个趔趄。
不由得连退几步,一时心慌意乱的不知如何是好。
自己可是一名逃犯,逃犯遇见县官,就像一只小白兔与大灰狼面对面,天然就有一种畏惧感。
幸好,吴文德从未见过她,而且心思也完全不在这方面。
目光越过蔚宵月,看向倚着门悠然饮茶的易飞,
低声道:“易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可以,但要等一下。”
易飞微一颔首,向蔚宵月招招手:“跟我来。”
带着蔚宵月走进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