畏畏缩缩的不成样子。
胡海华打心里都要气笑了,王大洪可真是费尽心思,打哪里找来了这么些牛鬼蛇神。
有机灵的有胆小的,有凶悍的有秀气的,他们这文净堂,开的倒像个馆子。
纵使心里再瞧不上,胡海华面上一分不显,依旧面容可亲,说道:“都介绍完了,你也跟着说说自己。”
胡海华这指的是赵易典,前面那些人跟耍杂技似的,这赵易典就在后面低着头老老实实听着,既不发笑也不胡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胡海华觉得这人不像王大洪说的那样憨呆。
“六爷好,我叫赵易典,唐城人,在外面走过路,会说些地方话。今年二十二,家里就我一个。我是我们少爷在路上捡来的,少爷给了我一条命,易典这条命这辈子都是少爷的!”
他口中的少爷,指的自然是张宝顺,可不是他们青帮的什么天赐少爷。
胡海华这下子到从心底开心了,真真切切地笑道:“行,知道念恩,也亏着华卿在家老念叨你,你家少爷算是没白捡你。”
说着胡海华起身,桌上那刚端上来的三盘点心,即便是精致无比,他也是看都没看。胡海华对着王大洪说:“赵易典我领回去了,至于这几个……洪头,你是没见过宝顺,不知道这小子的脾气,他不喜欢别人插手他的事情,有主见的很。不过弟弟知道您这番心意,等回去一定好好跟宝顺说说。待到过几天帮里开大会对簿子,您再给干爹和干娘提提,这事儿我这个外人就不掺和了。易典,走了,你家少爷还在家等你呢,你是知道你家少爷脾气的,若是等急了脾气上来,谁都哄不住。”
说着,胡海华就向外走,那四个喽啰他是一眼都没看。赵易典更是直接,要不沙飞波他们说他憨呢,厅里站着这么些人,不说沙飞波、朱盛山他们,就连着洪头他也是一声招呼都不打,简直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但是胡海华却喜欢他这性子,知道自己的少爷主子是谁,忠心得很,不是刚才花厅里那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比得上的。
王大洪说他憨呆,胡海华却不这么认为。
坐在车上,胡海华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赵易典,赵易典也任他打量,他约摸着时间想来胡海华是打量够了,这才出声问道:“六爷,您有什么吩咐吗?”
胡海华:“怎么?我吩咐你你就听?”
赵易典:“我家少爷说了,整个青帮,老爷和夫人,还有您和江汉杰江爷,鲁山康鲁大哥,这些人的话我得听,剩下的就不用听。”
胡海华轻笑:“你家少爷说得对,也不对。我知道你心里明白,我也不跟你绕弯子,好好顾着你家少爷,不为别的,就为了你这条死里逃生的命。宝顺天生心善,他待人真诚,不像帮里那些人,想必这些天你在文净堂也算是看清楚了,左一个算计,右一个算计,嘴上说的比蜜还甜,转身就能给你使刀子,口腹蜜剑也不过如此。宝顺刚回来,上上下下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他,又有多少人看他不顺眼,你和金刚,你们两个可得仔细着。”
听见胡海华说这话,赵易典眼睛里这才浮现出了严肃的神色,郑重其事地应道:“您放心,易典明白。”
车子开到韩家大宅,胡海华带他下车,“走吧,我带你去见干爹干妈,还有大哥,和尚现在在外面还没回来,不着急见。”
韩家大宅不是一般的大,前院后院加起来占地少说得有三十亩,据说没改朝换代前这是一个老王爷的府邸。里面不光住着韩家人,连着江汉杰、胡海华还有鲁山康他们也都有院子。且不说他们,张宝顺的院子是当初赵舒童特意给留的。不说那环境位置,单单是里面的家具置办都是最好的。也难怪韩老太太和大伯娘老是啰嗦嘴,这么好的院子他们夫妻俩不愿意住也就罢了,还不给她那宝贝孙子韩天赐住,现在居然给个外来的小舅爷住,这是什么道理。
但是赵舒童乐意,这是她亲儿子,别说住哪里,到时候这整个韩家大宅她都要留给宝顺。
至于韩守义,他对赵舒童的话无有不依,在他看来男孩子吃穿用度也没那么讲究,只有鸿叔他们家对待送熹那样的姑娘才会养的仔细金贵。可是赵舒童心里委屈宝顺这么些年不在身边,韩守义也总是顺着她,在这些事情上她愿意操办就操办,左右不过是几间院子的事。
赵舒童正在厅里跟管事对着簿子,见胡海华带着赵易典进来,招呼了一声:“小六来了。”
胡海华:“干妈,我把易典给带回来了。”
虽说这人跟他们家是远房亲戚,可是赵舒童却也不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