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快有十几遍了,每一处角落都路过了,也没有停下。
“大人,您这是要找什么,老身能不能帮您找找?”老鸨小心翼翼道。
“不用。”王守庸淡淡道,再次绕过了一张桌子,总算将整个大厅内能看到的所有人都扫了一遍,这才将视线望向了二楼,乃至三楼。
“上面的包厢,能去么?”王守庸问道。
“这,自然是可以的,但戴尚书不是已经开了一间……哦哦哦,老身懂了,大人若是想要一个独处空间,那可以去三楼的碧云包厢。”
王守庸正想点头,迈步走向楼梯,却听到身后传来了一片哗然声音。
无数人拍手叫好,欢呼声顿起,好似看见了什么了不得的事物一般,口哨声,笑声,叫声,以及无数邪笑阵阵响起。
王守庸回头,却见到许多人都抬起了脑袋,望向了大厅最前方,三楼的一处高台上,帘幕上的铃铛轻轻响动。
帘幕还未拉开,轻纱后面的人影若隐若现,甚至都看不清轮廓形貌,只是铃铛接连响动,整个惜春楼却仿佛沸腾起来,燥意顿生。
于是王守庸顿足。
“大人,她是我们惜春楼当之无愧的王牌,怜月姑娘。”老鸨解释道,“也是凑了巧了,怜月姑娘每月只会演出一天,大人正巧遇见了。”
“可卖身?”王守庸言简意赅。
“这……不卖身。”老鸨面色微变,小声道。
“哦?又一个不卖身的。”王守庸眯了眯眼,这下是真的来了兴趣。
老鸨此刻面色大变,连忙道:“大人,她您可不能乱来,怜月姑娘是真的不卖身,与青竹不同,她是真的……真的不卖身啊!”
看给老鸨急的,一时之间只能说出如此没有营养的话。
王守庸却毫不在意,反而不急着上楼了,在楼下随意找了处角落,衣摆一挥,便大马金刀坐下,等待起一会儿的演出。
然而这下可把老鸨急坏了,她一眼便看出王守庸来了兴趣,于是连忙跟在了他的身后,一咬牙,低声解释道:“大人,并非老身不愿意,更非惜春楼舍不得她,而是,而是她并非惜春楼的人!”
王守庸笑了笑,问道:“那她是谁的人?”
“这,老身也不知,只听说好像与朝内有些关系……但老身可提醒大人一句——她也并非凡人,有修为在身!”
“什么境界?”王守庸兴趣不减,随口问道。
“老身一介凡人,哪里懂得这些,但当今天下,有修行在身的人,哪一个肯来青楼卖身的,大人可考虑好了。”
老鸨的话意思很明白,就是让王守庸下手之前,掂量一下自己背后的势力背景,是否真的得罪得起怜月背后之人。
于是王守庸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挥手便引来一盏酒水,自饮自酌,道:“别说话,看戏。”
话音落下,三楼高台上,轻纱摆动,一道袅娜的人影缓缓踏步而出。
不知为何,老鸨看见少年舔了舔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