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腑祠,天井。
一股阴风凭空刮起。
王炎的眼前变得一片鲜红!
眨眼之间,整个世界都被血肉填满。
天空变成了一层猩红的胎膜状物质,四周的景物开始无限拉长。这里的天地、山河全部是血肉骨骼扭曲堆叠在一起。
“呵呵,世界本该如此。吾等不过是剥开了它的表皮,让你直面赤红的真相罢了。”
一个声音突兀的出现在王炎的身后,他毫不犹豫反身回击。
说话之人的半个脑袋被转瞬烧尽。
“不知道你可曾听过盘古大神的传说?”
那仅剩的半颗头颅也不气恼,依旧笑道:
“祂劈开混沌,以身化山河。这锦绣山川,是祂的身躯皮肉,那滔滔江水,是祂的汩汩血流。地下的金玉木石,则是祂的钢筋铁骨。”
王炎每一次攻击都能击穿贡士的身体,甚至打穿了贡士的头颅、心脏……
但这贡士无论剩下身体的哪一部分,都能迅速复原如初。
“远古的神话传说从来就不是空穴来风,相信你也注意到了,我们真正祭祀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文圣。”
“而是这亘古苍天,天地之祖!”
紫袍贡士的声音在整个脏腑祠中回响。
“祂是生命的根源,祂是万物的始祖!”
“一群叛徒剥夺了古圣的名,你现在可以称呼祂为——盘古。”
“此刻,混沌之源就在这间脏腑祠内。”
“这里的血腥并非我们本意,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他而起。”
“若你能浪子回头,自然是大功一件。若继续助纣为虐,天地就容不下你了!”
王炎听着贡士的话语,突然仰天大笑起来。
这笑声苍劲有力,与他年龄极不相符。
“哈哈哈哈……还真是让老夫看了一出滑稽戏啊。你们这些苍天余孽居然还没被赶尽杀绝?也对。只有龟缩在这里,你们才能苟延残喘!”
“小辈,可曾听过天火阎君的大名?”
红衣祀主面露疑惑。
“天火阎君?那是何人。从未听过!”
“……”
老气横秋的“王炎”沉默了一会,声音又切回了平时的热血少年王炎。
“师傅,您什么时候也跟我一样……”
王炎正奇怪师傅的说话方式怎么那么像自己,就被脑中的声音打断。
“住口!这贡士看似不死不灭,实则将五脏六腑都藏在了土地中。只要破开血肉、摧毁内脏,就能彻底杀死他!”
阎燚可不想被自己的徒弟评价为中二老头。
“你去解决掉这贡士,就是你此行最大的考验了。”
“可师傅,您不是说要亲自出手吗?”
“老夫仅有一缕残魂,哪有那么多本源跟这团肉山对抗?”
阎燚没好气的轻哼一声。
“杀了贡士后,你带上朋友速速撤走。脏腑祠把自己包装成正道国教,盘踞大夏、所图甚大。只有稳扎稳打才有可能败其谋划。”
……
脏腑祠正门。
温道缘强行破开缺口进入血色屏障后,一只只啸魂兽也争先恐后的钻了进来。
它们亮出爪牙,目光不善的打量着瑟瑟发抖的血衣儒生们。
“怎么会有这么多啸魂兽?!”
“哼,供奉的是盘古,就真把自己当盘古了?”
温道缘身旁的血肉地面上,布满了混元乱刃造成的缺口。
大量不可愈合的刀疤正在溃烂融化。
绿色的黏液和红色的血液不断同化着彼此,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说来也巧。你们自称代表盘古,那我岂不是代表了三千混沌魔神?”
“就让我们再次展开这无数万年前就从未停歇的宿命对决吧!”
温道缘一声令下,啸魂兽蜂拥而至!
腾空的皮肤、蜿蜒的血肉、行走的骨骼不停杀出,与啸魂兽战成了一团。
温道缘眼中青光闪烁,不断穿梭战场。
他双手化爪,背后的狐尾不断射出钢钉尖锥般的毒刺!
一名名血衣儒生心脏破碎,头颅凌空飞舞。
他们生前最后的影像,是一抹纯白的惊鸿倩影。
其中还夹杂了一抹血迹般的嫣红。
“该死的!这疯子简直比祀主还疯,我们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