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果断,踟蹰过多。
正是:
他年恣意在山林,
未晓天高陆更沉。
苟获神功擒上下,
徒然坏己惹啼痕。
他只道万静咒术能止遏行径,何曾知晓还能断其兵刃的?非也,定是那旁观的道人出手了。
正狐疑间,忽见此人将泥骨钉一横,口中诵道:
“美教灵通大胜盈,凭龙斩凤莫骄凌。
无非造化先天气,妄作悠然证道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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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日恢弘真圣力,他年颓敝伪贤明。
持吾经藏音声海,破尔荒言放浪鸣。”
音才出,迫近颛臾时,顿化嚣啸。这钉儿力先徐喷以烟,后涌数道灵波,其形难测,若龙潜鳞,若蛟负角,朦朦胧有吟啸之声,倏忽窜出一道飞龙,白如素练,嘶吼云间,登时山崩地动,驱魔人等不能安住。
颛臾如梦方醒,再顾不得战势,高呼:
“这道人不守信,有诈,扯呼!”
话音才落,木由断然不依,五指握拳,倾注浑身劲力,强动全学手段,但视那一击,电火交亮,刹那生灭,鬼神堪惊,便就一瞬,直直落在大汉之躯。
彼壮士虽生内劲,此时已然见底,既中这必得的一砸,轰然到底,强嗽数声,口中如泻汪洋,非惟鲜血,那黑气如瘟,散于洪荒。
少年欲动,忽被一手拉住,却是道人。
度其行为,毫无规律,似有道,又无道,乃问:“仙长前番说不掺合我等争斗,如何就大倒向我,将那班人驱散了?”
他摇了摇头,悠然曰:“我看着看着,忽想起一事,便是你二人虽一对一,似乎公平,然你不过初入法门,与强手相抗,又不平也——我所能涉者,唯不平而已矣。”
猴娃沉默不语,勉强翻起身子,口中低声:
“悟空已蒙仙长数次搭救,原应感恩,肝脑涂地,在所不惜,只是如今却陷两难也。前辈能遍游古今将来,见识必广,还望能得指教。”
道人望他,沉吟不语,未置可否。
猴娃视其无言,想必已然知之,即讲:
“仙长不肯为我解答么?”
他道:“我知尔所难也。你与驱魔人战,如非遇我,前途难说。你我并无前缘,今受大恩,必有重托,恐难承接。况尔此次与恩师有约,七日当返,故而为难。”
木由闻他果然说出心中困扰,默然无语。他早承猴母之教,所谓“无利不起早”,今道士于他有再造之恩,他两个本无渊源,其中必有勾当。
仙师犹豫一时,索性直言:“若说,将你抽魂压骨,封于不周,此番让利天下,人间修道可再续一大世尔。你身负泰运,怀璧其罪,我既算到,本欲来帮你的……”
彼即道如今绝地天通之势,礼崩乐坏,大洲一分为四,人神无相侵渎,妖魔散地行走,圣宗归隐溪谷。时有天赋异禀者,凤毛麟角,得窥半仙臻境,却也止步于此。那孙木由实为大因果所驱所化,若封于海外不周遗迹之下,当保三元九运,人族兴荣。
猴娃乃曰:“诚然,如真若此,一人之身殒,千万人之身存,大好也,有何不得?只是俺母于我有抚育大恩,今屈死于众恶之手,不可甘休,定思还报!”
道人言:“此非难事。”
少年颔首,虽无言,然眉关紧锁。
那仙师又道:“天地之间,有大小年之分,羸虫之属,旬日方休,是几年耶?古时有大椿,八千岁为一季。今汝若非凡夫,安能以小年拘束?如是便有七日,那时定有因缘回转也,不然乎?”
这人话及此,目不可直视,似心存虚。终道尽个中情由,孙氏方悟,即曰:
“人生天地间,或有小成,或有大成;小成小快意,大成大快意。我今报猴母一家之仇,是小快意也;以我之身,成众生喜悦,是大快意也!”
“你可有悔意?”
怪道沉吟半晌,少年沉吟片刻,追问:“你果真能保证,有我相换,大众可安?”
半仙颔首,顿了些时,暗自放回袖中符箓。
“我此生可救你三回——”
“……”四目相对,木由瞧他神情黯然。
“——仅此三回。”
“……”
久久未语,道长侧转免于相视,颤言道:
“你速速了愿罢!”
那猴娃会意,趋步至颛臾前,惨然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