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闻坚战音传巨擘之意,即:两队一路走灵星寺入,一路自止寇合入,如何定夺,则要各再比一场,胜者优选!
可说这便又要紧锣密鼓起来,两头相议,且道木由这边,龙子将另五个扫了一眼,那觉法、禺狨本领均在他和孙氏之上,灵丘之野的汪罔奋、涂山媭在己二人之下,摩呼罗迦与那罗延及如来还有过往,以为贤圣,功力未可估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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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玉叹息开口:“如今最棘手的,乃不令知道双方谁先谁后,彼其人均不可小觑,只不省得杨君何时出战,当谁应之。”
摩呼罗迦沉默须臾,睁目言道:“如是七人原应数,苗狸、吕岩羿射多,杨戬随后当金翅,末者无非是耶罗。”
乾、阿二者因此尊颇有道行,便信以为真,敖、孙因在一队,又无旁法,且作一道指点,当下定了出战之序。
临斗时,罗迦顿而作曰:“诸君听我语,定次莫轻更。流转或伤运,难持胜久征。”
木由听得他特特地如此讲述,暗觉或有异动,只是如今定了自己对金翅护法,即要好生琢磨。哪知两端战旗一摇,前头争先的竟是达湿罗,涂山媭措手不及,匆忙应战,惶而大败,未想出师未捷先失一阵。
那尊者预言失准,一行人俱望他,单此君独默。
龙子谓木由讲:“他虽得见未来,但那头亦非小可,想必也有防范之策,有意临时变了次序,这也是能料的。”
孙氏瞅那人丛中有称作羿者,先是一抖,不自觉抬头望天,遂问:“少闻古有大羿,神射无边,弯弓九日,解民倒悬,若此远雄,竟也与我等小辈同台?”
敖玉微笑而解:“非如是也,昔神既隐,南方有穷国君王善用箭,以此尊为上,故而借名,二者殊异也。”
少年颔首,见再出者为苗狸,暗思:莫非其后皆准?如此作念,少顷,心中大骇,只因所逢再非金翅君,正是杨二郎!当作何也?
猴娃对龙君曰:“你且瞧这汪罔奋险胜了苗狸一阵,罗迦尊者之言愈发确了,当我斗那杨郎,如之奈何?”
敖公子道:“已言勿动,易次或坏前运,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此间高客过手,眨眼即见深浅,吕岩、那裟底耶与觉法、禺狨斗,又是一胜一负。木由心中凄惶,六神无安,眼看着三尖两刃刀横上坛去,那神将彩络当风,望之若斗,耿赳赳立于头顶。少年前后思忖:退不得也!便心一横,腾空跃上。
他既来了,虽无得生把握,亦不可取败之道,这二郎与他面生,或能言语混淆,再祭出网罟之宝来战。锣鼓一敲,众目睽睽间,少年儿开先嘻嘻一笑,曰:
“大哥,你的行头,不如俺哩好看!”
真君一愣,猴娃暗思:时机来也,才要掣出宝来,忽觉浑身动弹不得,耳畔呼喇喇如临风吼。转睛看时,刀刃寒光扫过,已不十分明了。再定神间,茫茫然却见白龙几人来搀他,此刻已鼻青脸肿,跌下坛也,可叹是:
昔年勇猛惯凭桩,偏就心机炼计藏。
原是单纯安善诡?终来踌躇便蒙降。
巨檑网罟竹芎备,灵气从容雪刃张。
顷刻乾坤如大定,不知主客又何忙?
这段律诗的尾联,正应在开首讲的那两个手谈的对家上,你来我往,彼竭吾盈,说是谁堪称妙手,转眼便棋差一着。你管教一时取胜难辞喜,只因频频针毡坐穿肠;哪知便入万山圈子里,一山放过一山拦。
如何恁般述道呢?这木由一合未尽,便致惨败,谁知罗迦对上金鹏,三言两语,又得胜而归。杨戬一组纵是他悠然成了赢家,谁知龙子又战下射羿,拿了胜机。木由与敖玉几个因止寇合有平和之意,要从此入,又听罗迦曰:
“二道持一必小心,回头痴梦断足音。故而万想不为过,一念前尘一念今。”
众人未解,又知他无法明言天机,恐危及自家。前者言错次序,或在此也,而叮嘱定序勿动,终得险胜,因是不可不细细斟酌也。
汪罔奋、涂山媭与孙木由言:“小尊者,吾二人因觉华如来与灵丘有缘,故倾向止寇合,君意下如何?”
孙氏度罗迦之意,遂答:“二者取一,无论选哪个,路上但遇障碍,总以为那条是好的,此即心乱也。”
奋、媭又道:“是如此说,只看摩呼、觉法和禺狨三者有意往灵星,我两个持论难久,且问二位当作如何?”
龙子与木由相视,却替他张口:
“不如就定灵星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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