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文谦终于面色缓和,也是露出慈爱欣慰的表情。
然后彻底抛开北虏来使的疑问,
开始询问,自家儿子,在公事上,是否用心,是否有疑难不解之处。
岳云锦也是一一作答,然后父子二人,又说了会话。
岳文谦还有公事,便让儿子先去休息。
果然第二天,例行朝会说是有使者入朝觐见。
所以如同当初大捷一般,今日朝会,整个在帝都的官员都要参加。
外邦觐见,是件大事,召集朝中大臣,共同商议,这也是帝国历来的惯例。
右相一大早便洗漱完毕,天才微亮,便骑着老驴便往皇城方向去。
进到皇城内,一路上值守的军士,纷纷见礼。
来到承天殿门外,岳文谦从驴背上下来,匆匆拾阶而上。
上得台阶,便见大殿中间,已然影影绰绰。
看来还有比他还早到的。
门口值守的黄门,见到岳文谦的到来,
先是行了一礼,然后迎上去道
“问相公好,相公居然来得这般早”
岳文谦反问道
“其他官员到了?”
“回相公话,没有,先到的只有几部堂官。”
所谓堂官,就是一个部门的一把手,负责人。
岳文谦点点头迈开步子,往大殿里走去。
这边刚送完右相
只见大殿广场外,又有一人,乘辇而来,一直走到大殿外的高阶前,才有人搀扶着这耄耋老者下来。
整个嵩国,能有此殊荣的,不用问便知道是左相。
侍从搀扶着左相,晃晃悠悠的沿阶走了上去,
黄门一路小跑下了台阶,去迎接。
左相年逾七旬,已然是年老体弱,走完台阶,就已累的气喘吁吁。
在门口稍驻了一会,才继续往大殿里去。
进得大殿,两边官员也是纷纷让路,越过一众官员来到最前面,早已经有黄门又搬来椅子,伺候左相坐下。
卯时一刻,其他官员便陆陆续续赶来。
如之前一样,大殿站不下,无数官员站在大殿广场外,把外面硕大的广场,都占去一半,从上往下看去,乌泱泱一片。
仅仅是帝都便有这么多官员,也是深刻展示了,嵩国的冗官的弊病。
卯时二刻,又从延福门外,奔走进一队军士,正是皇城禁军。
平日他们职责,一方面是保护帝君和诸位大臣的安全。
再者,也是维持朝会秩序。
而今天,他们有一个更重要的作用,那便是震慑北虏。
北虏凶蛮,蛮横无理。
据驿馆回报,住在驿馆当天,便对驿馆官吏,打骂呵斥不止。
引得一众驿馆官吏,气愤不已,继而引发冲突。
驿馆请求帝君,应当尽早召见这群蛮子,尽快了却此间事情,好让他们早点离去。
而朝廷,也很想知道,北虏此次前来到底所为何事?
所以,事不宜迟,朝廷第二日,便召见了北虏使者。
帝君宣了旨意,黄门便扯着尖利刺耳的公鸭嗓子,大声传旨。
“宣,北虏使者瑾见~”
不多时,一群北虏便从延福门一路趾高气昂的进来,
一边走一边还交头接耳,时不时对广场上的一众官员,评头论足,继而发出哄笑或是喧哗。
引得两边官员纷纷怒目而视或是蹙眉不止,
御史台的人,更是火冒三丈,
化外之人,不通礼数。
皇城之内,帝君面前,怎敢如此放荡形骸,不遵体统,此等轻狂行径,简直是藐视天威,果真是一群不知礼仪的边地蛮子。
当下也是出言呵斥,让他们噤声,
北虏听不懂嵩国话,由通译翻译过来才明白对方是在斥责自己,当下也是纷纷大怒或是讥笑不止。
然后只见这群北虏相互交头接耳一番后,不但没有收敛,反而又是引发一阵哄笑,
观其言行,多半不是在什么好的言语,
就在这群北虏肆无忌惮之时,北虏领头之人,转头对这些人说了几句,
然后,就见那些北虏居然纷纷安静了下来,
令人惊奇的,看此人面貌,竟然是个嵩国人!!!
这些北虏蛮子,竟然对一个嵩国人,言听计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