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指斥圣舆,却将矛头纷纷对准李如璋。
帝君有心叫停,可一想到此番是他本人大动干戈,结果落到现在这种一无所获的境地,若是草草收场,无疑对自己权威是一种极大的损伤。
无论如何,也要抓到人犯,至于后面是否牵扯过多,那是以后的事。
于是,面对纷至沓来的奏章呈情,帝君一面选择留中不发,一面催促李如璋,尽快抓捕人犯,以安民心,若是此案失利,届时必定问罪于他。
帝君彰显权威失败,要找人背锅,李如璋便被架在火上烤,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会栽在帝君独断专横上。
有好几次,他甚至都不想再隐忍委曲求全,想着直接揭竿而起,挥师攻打帝都算了。
这天,李如璋依旧带人搜捕人犯,盘查路人,
经过一个路口时,正好听到几名士卒聊天
“这他娘的叫什么事啊,哪有这么折腾人的,再这么下去,老子卸甲回去种田了。”
另一个士兵安慰道
“少说两句吧,当兵吃饷不就这样,还没让你上阵杀敌呢,这你就受不了了?”
开头那士兵怒气冲冲回道
“姥姥……,你是不知道这几日上面那些当官的跟疯了似的,平日我是该当值当值,下值以后,该喝酒喝酒,该赌钱赌钱。”
“现在倒好,不该老子当值的时候,还让老子出来巡街拿人,这叫什么事?”
说完又自顾自叹息了一声
“哎呀~,咱们是没法和那些老爷们比,老爷们官袍坏了,拿着原来的衣物直接到内务府尚衣监更换便是,咱们呢?跑路跑得鞋底磨透了也没人管。”
这时旁边另外一名军士搭腔道
“闭嘴吧,最近有不少当官的一样在四处转悠,小心让人家听了去,治你个妄议朝臣的罪名。”
劝说完另一个士卒,他自己也忍不住感叹道
“谁让人家是官儿,咱们是贼丘八呢?这人与人啊,他命不同哟……”
李如璋亲卫有心出面斥责,却被李如璋阻拦,人家出力,抱怨两句,也实属正常。
这时其中一个眼尖的,发现李如璋就在旁边,顿时大惊失色,赶紧招呼其他几名军卒,向李如璋行礼问安。
李如璋心思全在如何破案上面,并不想和这些士卒计较这些,便也没有为难这些人,只是叮嘱他们好生盘查,便率众离去。
李如璋头大如斗的同时,顾延武这边却悠哉悠哉,
论破案,他一个水利官员,实在非他所长。
论缉盗捕贼,他一个文官,手无缚鸡之力。
有心给李如璋帮忙,也使不上劲。
太过闲散的他,导致职业病又犯了。
开始在帝都四下闲逛,研究帝都的水文地理,
以至于几乎逛遍了整个帝都,中途还和李如璋有过几次碰面,二人同时来帝都,这两人一样都在帝都逛个不停,但是处境截然不同。
这天顾延武依旧在探查水利,无意间竟然发现水中有一被褥包裹长条状物,
正感叹,谁家没事把好好的被褥扔在水里,脑海中却闪过一个念头,随即便将李如璋叫来,
经过打捞,人们才发现,被褥里正是遍寻帝都也找不到人的高掌柜,
尸体发现位置,位于一处水闸口下方,应该是被水流冲到这个地方,
也难怪找不到人,尸体被人扔在水里,谁能想到,若不是顾延武这种喜欢研究的水利的官员特意涉足,只怕是一直烂在水里也没人知晓。
尸体是找到了,可新的问题又来了,
高掌柜既然是被人杀害抛尸,那就证明,是他上面的人想让事情就此打住。
李如璋本打算将尸首交与官府,便了结此案,那知道,帝君不依,
声称,此案不可能就在一个高掌柜身上结束,务必深挖背后黑幕,
这下连李如璋都有些费解,这种行事风格,与帝君之前,大为不同,
倒是左相,将此事看的清楚,帝君此举,便是要借李如璋的手,敲打帝都这些王公贵族,
正所谓恩出于上,威自于下,
帝君就是要让这些人明白,很多事情,他不知道就算了,如今他知道了,那便要让所有人都明白,有些事他可以放纵众人,但不代表这些人可以欺瞒他,
之前帝君有意包庇,是怕将事情闹大,如今既然事情已经闹大,那不妨顺水推舟敲打敲打帝都整个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