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暗道,对方这到底是真要杀自己,又或者是猫戏老鼠?
此刻主动权在帝君手中,生杀予夺,全凭帝君一语而定。
这种感觉,让他有一种被玩弄鼓掌之中的感觉,
但是,对方既然开口询问,自己又不能不答,
李如璋心中权衡再三,还是觉得帝君此举,就是要敲打自己,
若非如此,帝君何必要给机会让自己自辩?
于是,李如璋粗略在心中打了一下腹稿,便开始作答
“启禀圣上,适才平远候所言,全是栽赃陷害,颠倒黑白。
当初赖陛下天威,臣才能与众将士,得以击败北虏,微臣也因此得陛下青睐,前来帝都述职,微臣感恩戴德。
哪知,初来帝都便和平远候相遇,无缘无故,平远候折辱于微臣,说微臣职位低下,可微臣自??一身所得官职皆为朝廷所授,皆为帝君恩泽。”
“在微臣看来,官职权力无分大小,微臣很是满意。能为国尽忠便是微臣荣幸,但平远侯之意,乃是影射帝君赏罚不公。”
“折辱微臣也就罢了,当今,圣天子在朝,岂能容他一个闲散侯爷诋毁,为此微臣不忿,便和平远候有了第一次不快,”
李如璋说的振振有词,帝君听得频频点头,平远候惊得目眦欲裂。
待李如璋说完,许霖君惊慌失措,慌乱争辩。
“陛下,并无此事,臣冤枉,他这是胡说八道,他是污蔑微臣,他血口喷人。”
“微臣家姐……不,微臣一家对陛下忠心耿耿,微臣怎么可能在背后诋毁陛下?”
李如璋此刻占据道德制高点,当即厉声呵斥
“平远侯,你还敢狡辩,当初在青楼门口,是谁在诋毁圣君,难道非要请陈王殿下出来当面对质不成?”
其实,说起来,这也并不是什么大事,因为李如璋确实夸大其词和抹黑的成分,
不过此时,正如许霖君诋毁李如璋是幸进之人一样,其实他许霖君才是幸进之人。
一个幸进之人你能指望他有多少临危不乱的意志?
加上许霖君整日寻欢作乐,哪儿还记得当初羞辱李如璋说了什么,此刻见李如璋语气如此笃定,便是连他自己也恍惚起来,
这就导致许霖君此刻方寸大乱,真就觉得自己曾经确实说过这些话。
他万万没想到,当初逞口舌之快,羞辱李如璋官职之事,现在竟然被李如璋拿来,当做攻击自己的把柄。
一时气急,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言语反驳,只能颤抖着用手指着李如璋,噎得脸红脖子粗,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原本那些声讨李如璋的大臣,眼见许霖君此刻唯唯诺诺,一副心虚的样子,也就再也不敢向着他说话。
帝君其实也大概明白,许霖君是什么样的人,纨绔子弟身上的毛病,他是五毒俱全,不过若说他敢刻意诋毁自己,想来他还没那个胆量。
无非是当初口不择言,或者是无意之中随口说出来的话。
帝君意味深长的看了李如璋一眼,
这个李如璋,倒是能言善辩,机巧得很啊。
先将事情扯到自己身上,让一众大臣不敢轻举妄动,再做出一副忠君爱国的样子,让右相他们站出来替他说话。
当真是有些手段,
若是能让他忠于自己,为自己所用,何尝不是一柄利剑?
李如璋此刻目光正好与帝君对上,
只被这位帝君饶有深意这么瞧上一眼,李如璋便觉得浑身汗毛炸立,
李如璋心道,这就是所谓的上位者的威势吗。
不过,这件事李如璋并不打算就此打住,他要好好惩治一番这个许霖君。
当初故意找茬是他,后来自己下狱,联名上书想将他置于死地也有他,趁自己下狱拿自己身边人下手,还是他。
此仇若是不报,别人还只当他是软柿子,好欺负。
想到这儿,李如璋强压心绪继续道
“臣有冤屈,今日正好瑾见天颜,臣要鸣冤。”
帝君有些不解,不知道李如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于是以眼神示意,希望李如璋适可而止。
李如璋恍若未闻一般,自顾自陈述起来
“臣状告平远候,他趁臣下狱期间,逼迫臣的内人,强行下嫁与她,可谓是行事卑劣到了极致。”
“正所谓,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请陛下为臣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