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管上人家私事了?
无奈,李如璋只得硬着头皮接旨,
然后将从小到大以来,所有经历过的悲伤的事都想了一遍,终于将眼泪挤了出来。
对着帝君连连叩首,涕泗滂沱,
“微臣何德何能,受如此厚爱,臣粉身碎骨,万死也不能报其一,此生唯帝君马首是瞻。”
帝君推辞道
“哈哈哈,爱卿不必如此,就不要说什么粉身碎骨这些话了,朕可还指望你日后替寡人开疆拓土呢。”
说完,又对着众臣道
“今日可还有本要奏,若是无事,那便退朝吧。”
其他众人都未说话,顾延武此刻却出列道
“微臣顾延武有本要奏。”
帝君此刻心情很好,又见对方是进京述职的官员,当即笑意盈盈道
“爱卿何事启奏?尽可说来。”
看到顾延武出列那一刻,李如璋心里暗道一声糟糕。
顾延武终究还是没忍住,将之前与李如璋、陆子昭几人酒席上的那番话,在大殿上直接捅了出来。
顾延武声称,有人趁此次扬州水患之际,有人大肆贪墨赈灾款项,以至于治水的钱,根本不够,因此也耽误了治水进程,以至于泽国千里,淹死了无数百姓,如今依旧遍地饿殍。
请求帝君,严查此事,并且尽快再拨粮饷赈济灾民。
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到了顾炎武身上。
本来李如璋之前已经叮嘱过顾延武,如今的朝廷和官场上下沆瀣一气,关系错综复杂,盘根错节,
既然有人敢贪污渎职,那就不可能仅仅是地方上某个人的问题,
历朝历代,但凡发生大案,所牵扯的绝对不是某一个或者几个人,往往是一群人。
或是门生故吏,或是同学乡梓,甚至是诗社同盟,总之是某一个集团,
非得从上至下,有高官大员坐镇,还得有帝君下大决心,用猛药,否则是不能治的。
所以,李如璋规劝他,暂时不要轻易去触碰这些利益集团,
一个搞不好,扳不倒对方不说,自己也要搭进去。
李如璋还拿自身举例,自己有帝君站台,不也一样最后不了了之,这便是例子,
然而,还是没能拦住顾延武。
李如璋不是不想惩治这些贪官,
只是他以自身为例,经过这些事情以后,才明白,朝堂之上,凶险万分,一着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如今顾延武人微言轻,势单力薄。
贪墨一案,从古至今,都是上下一体,相互串联,凭他一己之力,如何能撼动?
帝君听闻此事,顿时勃然大怒。
状都告到自己面前了,也太不像话了吧!
原本帝君如沐春风的脸色,此刻又变得冷若冰霜。
李如璋趁机观察了一下,发现不少人此刻面露惶恐之色,更有几人,甚至已经悄悄的在擦汗。
还有许多大臣的眼神中流露出不满和怨恨,
不满是因为原本好不容易就要结束的朝会,被顾延武跳出来一打断,不知道又要折腾到什么时候。
至于怨恨的原因,那多半是因为触碰到对方的利益,引起对方记恨。
“诸位爱卿,对此事有何看法?”
帝君开口询问道
语气不急不躁,却低沉凝重,大臣都知道,帝君这是强压心绪,指不定哪一刻,哪句话就会爆发。
谁也不愿意此刻去触帝君霉头,于是大殿之上,一时安静异常,落针可闻。
帝君见无人应答再度开口道
“莫非,诸位爱卿没有什么要对朕说的?”
“还是说顾卿所言非虚,尔等无法辩驳?”
听到帝君这样说,在场文武终于有了动静,慌乱惊呼之声,不绝于耳。
此时,督察院一位佥史出列质问道
“顾大人,告发上官,可有真凭实据,若有,现在便可当面呈告圣君。”
随即又补充了一句
“或是有人证物证也可以。”
顾延武,确实是亲眼所见,各种贪墨行径,可是你让他拿出证据,他哪有?
只不过是之前刚好碰到种种贪墨克扣,胡作非为。
又恰好治水有功,得了面见帝君的机会,便再也藏不住心思,属于临时起意。
这时见众人都看着他,而他又拿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