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这些不都是为了整个家,为了让家里人过得更好?
如今还要被自家兄弟驳斥厌恶,他错哪儿了?
听到自家兄长这番话,陆子昭此刻终于噤声。
自家兄长的话半点不假,这些年家里的用度花销,都是兄长在拿钱。
就连自己这个巡检的位置,也还是兄长花钱帮自己买的。
这个家,这些年,全靠兄长一力支撑。
可是,兄长所作所为这一切,和之前他所接触到的,以及此前聆听的那些教诲,完全不一样,这实在让陆子昭难以接受。
兄长以前在他心里,不光是家中的顶梁柱,更是他的榜样,
如今,现实给了他狠狠一击,这致命一击,还是来自自家兄长。
他们二人都没讲话,房间气氛一时凝滞,
看着自家兄长还在淌血的双脚,陆子昭回到里面房间,一阵捣鼓,再出来时,手上拿着两瓶止血包扎的药,
一边递给陆子羡,一边再度开口道
“那兄长你假死又是怎么回事?”
“又为何会弄成这个样子?”
“如你所说,这些事是你上官让你干的,那出了事,你上官便不管你了吗?”
陆子羡嗤笑了一声,
“一开始我不是便说了吗?我等都是别人的棋子,既是棋子,
用完了焉能又不被丢弃的道理。”
“这也是我要提点你的。”
“日后做事,一定要多留心眼,而且不管做任何事,一定要将把柄抓在自己手上。”
到底是自家兄弟,哪怕刚刚吵完,陆子羡仍然没有厌弃陆子昭,反而开始教起自家兄弟来。
原来,当初他把账簿交给自己上官,然后上官拿了证据,眼见再无把柄在他手中,竟然直接翻脸无情。
声称,要么他自裁,将线索就此中断,或者他去投案,将事情全部揽下来。
但是他上官又说了,如果他去投案,难保他招架不住大刑伺候,再将他的上官供出来。
所以,最好是让他自裁,并且自家上官还可以借这个由头,将李如璋给弄死。
到时候,他陆子羡的家人,他们来养,保他家人后半生,衣食无忧。
听起来是不错,事情到他这里为止,既然案发了,总要有人去顶缸。
可自己命运又岂能假于他人之手?
他陆子羡又岂是那么容易就范的人?
于是,他设计骗了一个酒楼伙计到自己家,再同样下毒将对方毒死,然后再一把火将尸体点了。
造成自焚假象,他自己则金蝉脱壳,神不知鬼不觉的逃命,
这样的好处就是,最少命保住了,坏处便是,他此生只能躲在暗地里苟活,并且这辈子再难踏上仕途。
只可惜,连累自家兄弟也没了官职,是他这个做兄长的失职。
听到兄长这样说,陆子昭也只能安慰道
“兄长莫要灰心,其实不做官也好,如今官场腐败不堪,就拿你我来说,晋升无门,还要帮着那些人行为非作歹之事。”
“弃官不做又如何?凭你的聪明才智,何愁做不了大事?”
陆子羡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长叹一口气。
他何尝不知道自家兄弟是在安慰自己,
而且,现在他想做官也做不了,只能再谋营生。
他之所以叹息,是因为,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只有读书当官才能获得非常人的身份地位。
如今,这条路似乎绝了……
“我是已死之人,你是本地熟面孔,又受我牵连,此处不敢再呆了。”
“今夜便收拾东西,去姑母家乡。”
陆子羡思忖一番后对自家兄弟说道
二人姑母远嫁襄阳郡,姑父也是当地官员,此去那边,多少应该可以得到庇护,
再者,若是运作一番,说不得还能再谋个一官半职。
所以,陆子羡这番思虑不是没有道理。
陆子昭想到从此便要背井离乡,成为无根漂泊之人,一时不免有些伤感。
可若不这样又如何?
当下也只得点头应承。
转眼便到了夜间,兄弟二人早已打点好行装好,只待出发。
远处家家灯火,透过窗户映照出来,伴随着妇人呼喊自家孩童回家吃饭的吵闹。
谱绘着一幅万家人间烟火。
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