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锦带覆住,好言劝道:“道友快些离开这里吧,近来城中有妖邪出没,专挑如你这般的英俊男修下手。”
荀慈将剑放于桌上,微微含笑:“多谢掌柜,你可知这妖邪究竟是何物?”
“这我就不知道了,见过妖邪的人……都死了!”
荀慈面色一沉。
掌柜刚拎着茶壶离开,身姿袅娜的业障便走了进来。
她从乔荞那里得知,荀慈这个大师兄温吞愚昧,优柔寡断。他修为不及那两个,还是瞎子,正是最容易采补的对象。
业障拉开荀慈面前的条凳,柔声道:“道友,能跟你拼个桌吗?”
荀慈仔细用心辨别。
手边的太和剑嗡嗡嗡疯狂颤动。
“道友,你怎么不理我……”
话没说完,荀慈右手按剑,果断掐诀,“铮”的一声,利刃出鞘,正气浩然的剑意笔直朝对斩去!
他已经形成条件反射,拧眉厉斥,“邪魔歪道,看剑——”
霜刃慑人的锋芒将天地都照亮。
剑光一闪。
女子连同半边茶楼全部爆碎成齑粉,只剩一片废墟烟尘。
荀慈侧耳听了听动静,确定邪祟已除,满意地御剑离开,“明心、镇妖、除魔、诛百邪……”
*
“噗!”
洞穴中的业障本体倒飞出去,口鼻喷出一大口鲜血。
角落里的乔荞愣住,“你、你怎么了?”
本以为最容易杀死的人是荀慈,岂料他比另外两个还要心狠手辣!二话不说举剑就砍!
剑意蕴含浩然正气,专克邪魔,平白让业障损失了一具分身。
她愤怒得面容扭曲,猛然一锤地面,“楚若婷她一点都不挑吗?身边男人全部脑子有病?”
乔荞吓得不敢说话。
业障并未气馁。
她擦了擦嘴角的血,眯了眯眼……还有一个!
*
况寒臣没有易容,他在昆南某处繁华的城中走街串巷,搜罗有趣的小玩意儿,准备带回去给青青和阿竹。
对了,给荆陌也要买两个。
他皮相好,惹来不少女修频频回望。
每当这个时候,况寒臣就特不要脸的朝人家摇头,“不好意思呢,家中道侣凶悍,再多看我几眼,会被她挖眼珠子的。”
况寒臣正为戏耍旁人乐不可支,香风袭来,一位美貌女修朝他暗送秋波,“道友在看什么?”
况寒臣眸光一凝。
他指尖灵巧地转着墨玉笛,微笑说:“看这世间万千风景,都不如看姑娘你啊。”
“我有什么好看的?”
况寒臣不动声色与女修拉开距离,嘴角翘起,端得风流韵致,“姑娘的美,连今晚的月色都自愧弗如。”
业障心里大石落地,甚至有点感动。楚若婷的男人里面总算有个会咬钩的正常人了。
她掩嘴娇嗔,“道友你真会说笑。”
“我乃肺腑之言。”况寒臣朝她眨眨桃花眼,“姑娘可愿随我去城外幽静的湖畔,于暗香浮动中,共赏月影黄昏?”
此话正中业障下怀。
况寒臣带她来到城外湖畔,没说几句话,业障便失去了耐心。
她香肩半露,身子柔若无骨地向况寒臣怀里靠去。
况寒臣后撤半步。
业障又去抓他的手,况寒臣装作把玩墨玉笛,愣是让她连衣角都没有碰到。
业障冷了音色,“道友这是何意?”
“姑娘莫这般猴急。”况寒臣笑笑,将墨玉笛横在唇边,“此等良辰美景,让我为你吹一曲《凤求凰》,以表你我之间的相见恨晚。”
两相对比,倒显得业障不矜持了。
业障心里嫌他啰嗦,却也只能绷着假笑,耐性子听他吹笛。
况寒臣当然不会吹《凤求凰》,他吹了《云魄奇抄》。
笛音悠远,曲调缥缈。乍然,又似雷霆奔雷,万马齐喑。音波入耳无声,四周空气同时炸响,湖水不停晃荡,直教人神魂巨痛。
业障自知中计,气得破口大骂:“你这卑鄙的阴险小人!”
话音甫落,身躯被无数音波凌迟割裂,鲜血飞溅,化为一片片碎肉,如蛇虫鼠蚁,密密麻麻在地上四处逃窜。
况寒臣一阵恶心。
他迈出大步,抛出一件类似金钵的法器,将一片没来得及逃走的碎肉倒扣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