慨叹着三个少男少女的命途多舛,既气愤,又惋惜,在两家即将要走的时候,最终郭老爷还是追上去说了句:
“可惜了这两个孩子,不如将他们二人合葬吧!”
新娘的兄长直接悲哭着跪下,哽咽道:
“多谢郭叔宽宏大量了!是我们对不住您啊!”
那抢亲少年的父母也泪眼婆娑地跪下道:
“老哥哥!是我没管教好他啊!”
“郭家大伯!我代我孩儿给您叩首了!”
郭老爷连忙一一把人扶起,安慰几句,便将将两家人送出了镇子。
送亲队伍吹吹打打热热闹闹地过来,回去时却寂静无言。
林风庭看着他们落寞的背影,心里并不好受,原本欢声笑语的竹溪镇也陷入沉寂。于是拿出老爹的二胡,顺着心中的悲情愁绪,拉起了《梁祝》。
琴声幽怨,传向寂静悠远的远方,在山林间游荡。琴音回转,催人肝肠。飞鸟鸣虫也似沉默,哀惋的思绪缓缓爬上云霄,天色渐渐昏黑,不多时已是明月高挂,繁星点点。
曲毕,林风庭望着星空怔怔不语,这片幽寂的星空美丽深邃,他从未见过如此纯净澄澈的天穹,也从未直观地见过如此荒唐而又凄惋的婚姻和爱情。
夜晚,月色入户,皎洁的月光从窗口泼洒进来。客房里的灯烛早已吹灭,却宛如白昼般亮堂。
林风庭失眠了,白天的事对他冲击太大,穿越至此,无处可去,偏偏撞见的事还让他叹息哀惋,脑海里久久无法平静。
大概,悲才是生命的永恒基调吧,别人悲,自己也悲。自己以后怎么办,父母又怎么办,又要怎么样才能回去?想不清楚,无能为力。
枕头硬,心里乱,睡不着。那就翻一翻自己还有哪些东西。
拿出背包,打开拉链,一一翻找。有手机、充电器、太阳能充电宝、ZIppo打火机,火机油、三包纸巾、一套换洗衣物、钥匙、身份证、五张毛爷爷、翡翠萌虎吊坠、老沉香大手串、一罐可乐、一包qq糖、二胡、笛子、箫、背包、琴包、笛箫锦袋。
这一家人挺搞怪的,老爹送这手串可不简单。老妈一直把自己当小孩,送的礼物一直是可爱风。qq糖饿的时候居然还忘了吃,不过好像葡萄味的只会越吃越饿。
“想卖点钱,也没个合适的,能卖钱的一样都舍不得。火机与手机这些还用得着,饰品是家人送的,和乐器一样都有特殊意义不能卖,其余的都不值钱。难啊!天亮了该怎么办?难道以后给人拉二胡吹唢呐挣点红白喜钱?”
想着想着就睡着了。鸡鸣三遍,郭家仆人已经开始拿着扫帚在庭院里哗哗哗地扫地。林风庭也已经醒来,还好拿了背包当枕头,不然绝对能把人睡死过去,古人的枕头真硬啊!
在人家做客也不好意思起晚,起床洗漱,还真有点不习惯古人的生活方式,早睡早起,铜盆铜镜,丫鬟小厮,油灯蜡烛、洗脸的毛巾偏硬,也没个牙膏牙刷漱口。林风庭告诫自己:
“得尽快习惯啊!”
不过当看见铜镜里自己的那刻,才发现自己变年轻了!虚岁二十七的他现在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难怪衣服鞋子全大了,人家也管自己叫少年。
“穿越都有了,返老还童好像也不是大事!”
有仆人进来道:
“我家老爷请公子用餐。”
“好,请带路。”
走进正厅,郭家父子都在,看来郭公子经过众人劝解应该想开了。(古人重男轻女又加上男女大防一般女性不上桌或者不同桌,男客人不允许进主人家女眷起居的地方)
“昨日匆忙,忘记问小公子姓名了。”
“该是我不对,忘记介绍自己,在下林风庭,郭老爷管我叫小林或风庭都可以。”
“好,风庭,也不必称什么老爷,鄙姓郭,名松。今日托大,你叫我郭叔就是,这是吾儿郭天云。”
“郭叔!天云大哥!”
“风庭,来,清粥小菜不要嫌弃,咱们坐下说。”
“好,多谢郭叔和天云大哥热情招待了。”
“既是游学,你是准备要到哪里去啊?”
林风庭不好说穿越的事,也猜测这里大概还是后世的石桥镇,只是石桥还未建起罢了。不过石桥镇在湖南界内,离长沙好像只有百多公里,离岳阳更近。于是说道:
“想去岳麓书院瞻仰一下前人风采,也想上岳阳楼一睹登楼之妙,还想去衡山领略五岳之秀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