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吃早饭,郭天云就带着林风庭出了门。没坐轿也没坐车,顺着街市一路游逛,反正时间还早,一路吃着小吃走过去,什么花鸟市牛马市菜市的挨个介绍了。又把自家的产业里的掌柜伙计叫出来认了认,搬出些好酒糕点来品鉴。玩到快中午,就差不多到了岳阳楼。
该说不说,古代封建统治阶级当真气派,这浩大的楼阁拔地而起,雄伟壮阔,又不乏精奇巧思,雕梁画栋,当真奇伟,难怪古人誉美它的诗篇那么多。
还未登楼,只在远处,就见楼上已有不少游客三三两两地作伴游玩了。
郭天云一路介绍过来。由于刚过端午,日头正盛,现已是口干舌燥。于是走到路边的茶肆歇息。
“风庭,你喜欢喝什么茶?”
“既来了洞庭湖,那自然喝碧螺春。”
“唉!错了!此洞庭非彼洞庭,碧螺春在太湖那边的东、西洞庭,这边是君山银针!店家,来一壶碧螺春,再上一壶君山银针,都要好的。”
店家在堂内答道:
“二位公子稍待,马上过来。”
林风庭这才恍然大悟,又听到君山银针,倒是想起这可是岳阳名茶,于是惊讶道:
“哎呀!只记得洞庭碧螺春去了,忘了不是一个洞庭,更是差点忘了岳阳洞庭湖的君山产好茶了。”
“是啊,风庭。这君山银针也大有名气,形细如针,故名君山银针。雅称‘金镶玉’、‘金镶玉色尘心去’、‘川迥洞庭好月来’,真值得尝一尝,你待会儿可要好好尝尝。”
“那就承兄长厚爱了。”
不一会儿,碧螺春就被端了上来。此处虽只是路边茶肆,可这服务周到,冲泡的手法都很是讲究,茶叶也是极好。还没喝到嘴里,闻到茶香也是心旷神怡,看来真不能轻视古人谋生赢利的手段,难怪这小茶肆客人那么多。
端起茶杯,略略一抿,茶香四溢,唇齿间充斥着茶叶的清香,吞入腹中,口腔开始回甘,这水也定是极好的山泉。
君山银针也上来了,郭天云道:
“店家再取两个新杯,装上清水我们漱漱口,再仔细品一品这君山银针。”
“好嘞,马上来!”
漱过口,又再品,与碧螺春不一样,君山银针入口甘爽,不带苦涩,醇和厚实,久饮味道也不变。
慢慢品茶,略略歇过。抬头望天,云多了些,风也起来,可能是要下雨。
二人起身,漫步过去,一路处处留连。入得楼中,见楼壁上题满了诗词歌赋,林风庭细细品读,大感古来文人骚客无数,俱是佳句妙语。无论遣词造句,还是感情立意,俱是上佳。拾阶而上,好诗更是无数。
登上高楼,眺望洞庭,远是青山近是水,烟波浩渺,舟棹无数。沙鸥展翅向锦鳞,碧水蓝天衬白云,波翻浪涌声声好,风清景妙处处高。
坐了一会儿,已是午饭时间,郭天云下楼定了些酒菜送上来。刚摆好杯盏,外面已是雨落倾盆。
感性兴怀,林风庭也吟了半首词:
《钗头凤·登楼望洞庭》(作者:青梅绿茶杀手)
洞庭草,烟波渺
棹影翻动渔翁老
渔歌和,音相诺
帆收蓑立,雨飞云过
落、落、落(只此上片,有下片了再添上)
词吟出声,被边上两个约莫二十来岁的青年男子听了去,觉得倒是应景,于是上前攀谈。
“两位小兄弟,倒是好雅兴,这词填得不错,韵律工整,也有意境,十分应景,可是现作的?”
林风庭和郭天云见此二人面相温和俊朗,仪态俱佳,颇具气度,便有心结交,起身答道:
“多谢兄台夸奖,拙作而已,不值得什么,请坐下饮酒。”
“那我二人就厚颜了。”
二人落座,两个男子中的褐衣高个子说道:
“听这位小兄弟口音,应该不是岳阳人士,敢问家住何处?”
“小弟祖籍六安,外出游学,才来岳阳没多久。”
另一个身材匀称的白衣男子见林郭二人年龄相差不大,又俱是俊朗清秀的面庞,远远一望,身形还有些神似,于是问道:
“那想必这位是你兄长了吧?”
陈风庭也不作伪,说道:
“非亲胜似亲,我这位兄长话少腼腆些,倒是岳阳本地人。”
郭天云道:
“城北郭家长子,两位兄台也是岳阳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