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又出门吃晚饭了,特意选了金陵最好的酒楼“雅贤园”,也是有缘,又见了那卖唱的姐弟俩,于是邀请他们一同用餐,她们推辞了,林风庭准备给些钱让他们回老家买房置地,却被那个弟弟拒绝了。
“多谢公子好意,我们在此唱曲,是等我姐夫回来,只要他回来了,我们这苦日子也就熬到头了。”
林风庭倒是一愣,感情是有盼头啊,又问:
“哦?你姐夫去哪儿了?”
“进京赶考,听他同去的人说是中了。”
林风庭暗暗皱眉,有些不好的预感,又问:
“那都一年了,去年二月的会试,已经过了这么久,还不见回来?”
那女子略有些笑意地答道:
“听说皇上还没给派官,要等。”
这一不来信二不接人,大概是中了进士嫌弃糟糠之妻的陈世美了。林风庭不好戳破,可要万一真是送信的人疏忽把信丢了呢?
“那你们住哪?”
“说来也不怕公子小姐们笑话,在城里一家小脚店租了间柴房,胡乱对付罢了。”
“一直这样吗?你们父母呢?”
“父母离世早,只剩我们姐弟俩相依。以前在城外倒是有间小宅几亩中田,发卖了给他买书做路费。”
“是他家的宅田,还是你娘家的?”
“娘家的,本来都是弟弟的,但为了他的前程,只能先亏输弟弟了。”
“姐姐,这也没什么亏输的,没有姐姐,我早就饿死了。”
林风庭一听,妥妥的恋爱脑啊!头皮发麻,但又不想让他们以后知道真相了绝望自杀,于是说道:
“我给你们些钱,你们先把田宅赎回,祖产不可丢!而且他若是排名高,可能须在翰林院待三年,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回来的。”
那女子一惊,她不懂这些,连忙惊问:
“啊!这么久吗?”
“就是这么久!”
“既是这么久,那怎么好拿公子的钱,公子好意我们心领了!”
“无妨,若他回来,有钱了再还我就行。”
“这到底是不妥,多谢公子了!”
“无甚不妥,你们这么待在外面凶险万分!还是回到祖地,有亲族友邻在,无人敢欺压你们,今天中午的情况你们也见到了。”
二人都很犹豫,他们已经担惊受怕很久,早就不想再在外面受这风吹雨淋人情凉薄了,也都不好开口,更不好伸手。
“接下吧,飞黄腾达之日,有了钱了可以还我,湖南岳阳城城北富商郭家,去了岳阳一问就知道了。”
二人最终接下,又坚持写下借据,千恩万谢,林风庭又良言劝导一番,最终几人上二楼吃饭去了,姐弟俩虽有了钱,但还是想着能挣一点是一点,况且恩人就在楼上听,于是唱得更用心了。
莫大难得点了菜,他有些想吃糟鹅掌、火腿酸笋汤和莲叶羹。这些菜都是做工精细复杂的,用料也讲究,小二一一记下莫大的要求,刘正风又点了几道雅贤园的招牌菜。
菜复杂了上菜就很慢,林风庭先叫小二上了几壶茶,慢慢品茶慢慢听曲。
没一会儿,这酒楼门外来了十几顶软轿,几十名仆人扈从。轿上先后下来不少衣着华贵的人,熟识的便知这些俱是城中的达官显贵、富贾名流。十几号人将两个三十来岁的书生围在当中,有说有笑地上了三楼。
林风庭倒是不爽了,自己来的时候说三楼长期封闭不对外开放,结果来一堆有钱有身份的人,掌柜立马就请上去了。待掌柜陪这些人上到二楼来时林风庭拍桌道:
“掌柜的!怎么还不上菜!”
那掌柜是个八面玲珑的,知道这桌客人不爽了,几句话安排好这些达官贵人上三楼,又连忙跑过来小声赔礼道:
“几位客官,今日真是得罪了!这三楼是东家吩咐的只有这些人才能上啊!”
林风庭见这掌柜态度还行,倒也知道服务行业的难处,也不想再为难他了,只是问道:
“这些是什么人?”
“为首那是府尊老爷,还有几个府衙、县衙里的大人,余下的全是本城富商豪族,还有两位刚刚才返乡的新科进士,府尊老爷就是为了请他们两个才弄了这么大阵仗。”
林风庭一听,新科进士,再看楼下那俩正专心唱戏的姐弟,不会真的有瓜吧?于是问道:
“可知这进士名讳?”
“不曾知晓,公子见谅,若是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