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语皱眉不语。林风庭扫了那邋遢猥琐男人一眼,觉得晦气,但也不值当为这么点事杀伤人命,便没有立刻出言,思考是该吓一吓他还是打他一顿。
那人却以为林风庭怕了他,继续道:
“这么好的美人儿,我怕你八字不够硬无福消受,不若卖于我如何?我出一贯钱。”
林语准备出手,她们从绍兴到扬州,类似的事也经历过几次,都是觊觎她们几个年轻女孩的美色,一剑切掉他们的小拇指也就消停了。
林风庭将林语按下,对方得寸又进尺,他也懒得思考了,道:
“你是要舌头还是要命?”
“嘁!你还能取我性命怎的?我就坐在这里,你有本事来取,你若取不着,就该我取你的小娘子了哈哈哈!”
那中猥琐男人笑得肆意,俨然一副分毫不把林风庭看在眼中的样子。
林风庭不再废话,伸手从墙上抠下一块鹌鹑蛋样大的砖角,略微运气,使出一成功力一弹,“咻”的一声,砖角直飞射向那人嘴巴。
那人初时不以为意,但见砖角飞来顿时大惊,连忙抄起茶壶扔出去挡。
“砰!”
砖角将茶壶打成碎片四射,虽不免与茶壶一道碎成渣子,却仍不改方向,逼得那人慌忙拎起桌上的包袱去挡。
只听噗的一串闷响,碎砖渣被包袱堪堪挡下,那人吓得一头冷汗,问道:
“你是何人!”
林风庭不屑道:
“反应倒是还行,可就这么点三脚猫的功夫,连人都不知道是谁就敢得罪,见打不过才知道去问,不仅人坏,还没半点脑子。”
林语道:
“想必是哪个小地方来的没见过世面,这么大年纪却只有这么点微末道行,实在不堪造就。”
林风庭道:
“师妹,骂人不能鄙夷对方没见识,君子生于小国,非耻也。学识见地不是想学就能学的,山民不通山外事很正常,并非他们蠢笨,而是他们贫乏,不能因人贫乏而耻笑人,有些事由不得他们。道德却不一样,有德才能称其为人,无德则非人也,眼前这个便是猪狗,怎能以人的标准去要求他?而且这骂也讲技巧,抵毁编造为下,揭短为上,分析其行迹心理细细揭他德行之短,我认为如此便是上中之上。就如眼前此人,刚才妒而使其卸下伪装回归本性出言挑衅于我,暴露他好淫好乐而无德无仪的事实。仗着有些庄稼把式在外面肆意欺人辱人,自狂自大,目中无人,盲目自信而不知自己的渺小可怜,当真可悲可恨可恶。你看,被骂这么久也不还口,这是被我吓住了,有怒在心却隐忍不敢发作,正是他欺软怕硬贪生怕死的表现。”
林语道:
“师兄说得是,生于小国非其耻也,耻其无德无性,不修善行善心,集贪嗔痴于一身而不自知。”
林风庭道:
“这猪狗可不止这么些该耻的,仪容邋遢不洁,这是懒。熏得旁人都不敢靠近,不光是不自洁自爱,还是自私。出门在外不知收敛,乃其无智,”
被人贬得一无是处,那人面红筋涨却偏偏又不敢发作,忍着怒火抱拳赔罪道:
“是在下被猪油蒙了心,在这里给两位赔罪了!我家表兄乃是泰州白帆帮帮主高三豹,江湖人称鬼面太岁的便是,改日我作东摆酒,请我表兄作个中人来帮忙说和说和如何?”
林语道:
“没听过,师兄你知道吗?”
林风庭道:
“听过一些,传闻中是个丑鬼,在正道混不下去就算了,跑去黑道也混不开,没个格调,不伦不类的,丑名比臭名更甚,废名比恶名更糟。”
猥琐男人本想抬出自己表兄来慑一慑他们,却没料到人家根本不怕,眼瞧着他们一副轻蔑不屑的样子对自家表兄评头论足,他心中怒意升腾爆发,完全压下了惧怕之心,拍桌大骂道:
“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也敢如此口出狂言!你又是个什么东西敢这样诋毁大名鼎鼎的鬼面太岁?给你面子你不端着也就罢了,你还敢往地上摔!”
林风庭嘲讽道:
“你有什么面子?那什么山炮又有什么面子?若是长得丑就有面子,那你家可真太有面子了!废话少说,你口条我摘定了!”
猥琐男闻言,立马从包袱里取出一双指虎戴上,“砰”地一脚踢飞面前的木桌向林风庭砸去。
林风庭提气,一挥手,隔空一掌拍出,“轰”的一声将木桌连同一应茶具拍得粉碎,顿时木屑、瓷片、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