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垕道:
“闲话少叙,下面说说演武。以林少侠的武艺,你们还不是他对手,待会儿自有人与他切磋。咱们演武,是为了叫名门正派的高手看看,咱们这些出身寒微又无福缘叩拜良师的人也不是孬种!”
众军齐声大喝:
“威!”
“威!”
“威!”
韩垕见士气十足,道:
“一切也要有章程,就打擂吧。步、骑、阵列都要有。既是打擂,便不分官阶职司,一视同仁,哪怕是伙头军,只要有意便可以尽情施展,只是万万不可伤人。先是步战,谁来?”
一个顶盔掼甲的昂藏大汉出列,拱手行礼道:
“在下愿先上来拔个头筹!”
声如雷震,直言“拔个头筹”,可见豪壮与自信了。他麾下们士兵拍手喝彩道:
“李把总好样的!”
“李把总威武!”
一个布衣黑面魁梧大汉大踏步上前,高声大喝道:
“我来会会你!”
一声虎吼,一个人的声音竟然盖过了李把总麾下部众,端得威武雄壮。他麾下的士兵也纷纷喝彩。
“威!”
韩垕道:
“来人!取张佰长披挂来!”
两个士兵快步跑回营房,片刻后一人提了副玄黑色的扎甲出来,另一人则拿了一对铁戟。
张佰长穿好甲胄后,提着铁戟立在场中。李把总也亳不示弱,一扯罩袍,把里面的兽吞山纹甲露了出来,擎了把一人多高的长柄厚背大刀,道:
“来战!”
一声大喝,如吹响大战的号角。李把总大刀重势,拖刀率先飞奔上去,到得近前,抡刀从头顶重重往下劈砸。
张佰长使的是短兵器,虽说膂力过人,却不敢硬接。只见他左手反抡磕在砸落下来的刀上,身体却往右面闪个过,从容避开这一刀,同时右手丝毫不迟疑挺戟去刺。
李把总也不慌,起脚一下重重踢在戟杆上,堪堪避过此击,左手一拳直往对方心窝捣去,逼得张佰长急忙退步去躲。
李把总又提刀横腰一斩,却被双戟架住,于是收刀转身,从斜上方又重重斩下,逼得张佰长咬牙硬接时,便抬脚往对方心口一踹。
张佰长突然间松开左手,铁戟头下脚上地就往下落。若是对方脚再踢来,势必会被落下的铁戟刺中大腿。果然,李把总急忙收脚,手却松了些力,
张佰长趁机撤开,同时右手的铁戟一勾,便把松落的另一只铁戟又勾了回来。
韩垕为林风庭他们解说道:
“这位李把总练拳出身,如今位阶全靠一双铁拳打来,大刀虽猛,却不如他的那双拳头使起来顺手。张佰长虽然魁伟壮硕,又着重甲,也不敢硬接他的拳脚。以前杀流寇时,人人皆赞李把总拳重如锤,开颅碎骨,脚下尽是红白。”
不理这边交谈,场中二人继续交手。李把总以大刀横劈竖砸,却因失了先前猛冲之势,威力要差上一些,但其刀法配合拳脚,一环套一环,一刀接一刀,确实不可小觑。
张佰长也是走的刚猛路子,避过对方的势头之后,越发得心应手起来。但见他戟重如双斧,抡砸横摆,刚猛开合,将大刀劈得火星四溅,尽显猛将本分。时而又灵活似使双剑,刺眼剜心,削点勾挠,不失迅疾刁巧,双戟在他手中使得当真凶险惊魂。
二人酣斗,不多时便已斗了几十招。
韩垕道:
“张佰长以前是我父亲的亲兵,现追随于我。其膂力过人,戟法老辣,战阵经验十分丰富。别看他面相粗狂,性烈如火又行为奔放,但在斗武上却十分奸滑。你看他双戟配合无间,一戟攻一戟守,一心二用。看他这一下,左手架挡,右手反击,对方只管顾他右手的攻击了,却忽视了他左手也会顺着兵刃削向指掌。若是对方退避,他左手便以戟上小枝卡死对方兵刃,用力重重拉扯,右手毫不停歇去削捅劈刺,若不能将对方格杀,也至少可以缴械,看!就是这样!”
果然如韩垕所说,张佰长以铁戟卡住刀杆,重重一压,大脚一下踩在刀背上,右手反手一挥,便削落了李把总的盔缨。
“承让!”
胜负已分,张佰长松手抬脚,倒提铁戟行礼。李把总虽仍有些不甘失利,但还是佩服对方武艺的,于是也还了一礼,道:
“步战我输了,等一下骑战我还要和你再斗一场!”
“好!”
士兵那边立即为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