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受控制地缓缓软倒在地,扬起一小片沙尘。原本灵动含情、仿若藏着万千星河的眼眸,瞬间没了神采,像是燃尽的烛火;娇美的面容因死前剧痛扭曲,嘴角溢血,定格成一幅触目惊心的狰狞画像。
“盈盈!”奥里纳多睚眦欲裂,眼眶迸出血丝,嘶吼着,疯了般挥舞大刀。刀光霍霍,似银色闪电交织成网,每一刀挥出,空气仿若被利刃切割,发出尖锐嘶鸣。他满心满眼只有抢回任盈盈尸身这一念头,心底悲恸怒吼:“盈盈,我定要带你走,谁敢阻拦,我便杀光谁!”只见他大刀舞得密不透风,时而横扫千军,逼退周遭敌手;时而竖劈华山,试图撕开包围圈,脚下沙石飞溅,整个人仿若陷入癫狂。
风清扬见状,哪肯容他如愿,长剑一抖,剑气纵横交错,恰似无数无形钢锁,封死他前路。剑气过处,沙石被齐齐削平,地面留下一道道深壑。风清扬想着:“若放走奥里纳多,往后必成大患,绝不能让他得逞。”奥里纳多又惊又怒,满心悲戚却无计可施,心知大势已已去,恨恨瞪了众人一眼,心底不甘道:“今日这笔账,我记下了,迟早要你们血债血偿!”趁着身旁手下拼死缠住对手、场面陷入短暂混乱的间隙,他虚晃一招,手中大刀佯装一记力劈华山,实则脚下轻点,转身拔腿就跑。
他身形快如鬼魅,在漫天风沙里左冲右突。脚下轻点巨石,借力腾空,几个起落间便只剩一道模糊黑影,消失在山谷边缘。令狐冲刚要提剑追去,却见桑三娘素手一挥,一记凌厉掌风裹挟着滚滚沙尘,如一面气墙般轰然拦在身前。桑三娘柳眉倒竖,喝道:“穷寇莫追,先料理眼下局面!”令狐冲咬咬牙,狠狠将剑插回鞘中,目光转向地上任盈盈的尸首,心中五味杂陈。往昔与她的种种恩怨瞬间在脑海走马灯般闪过,那些斗嘴怄气、暗中较劲,此刻却化作满心酸涩,暗叹:“盈盈,你这一走,江湖怕是要冷清许多,往后少了你这变数,不知是福是祸。”
东方不败力竭,单膝跪地,以绸掩口,轻轻咳嗽几声,每咳一下,便有丝丝血迹溅到红绸之上,仿若雪中红梅。她抬眼,望向奥里纳多逃离的方向,目光冰冷彻骨,仿若能将那远去背影冻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这笔账,迟早要跟他清算。”言罢,身子晃了晃,险些倒下。令狐冲一个箭步上前扶住,双手不自觉微微颤抖,满脸担忧:“东方,你没事吧。”
风清扬收剑入鞘,动作缓慢而沉重,环顾四周狼藉一片,断臂残刃、深陷沙石的脚印触目惊心。他长叹一声,声中满是忧虑:“此番变故,江湖怕是又要掀起一阵腥风血雨。奥里纳多野心勃勃,失了任盈盈这枚关键棋子,保不准会使出什么阴毒招数报复。”众人听闻,皆面色凝重,山谷间风声依旧,呜呜作响,却似在为死去的任盈盈哀鸣。而未来江湖的暗流涌动,已然悄然拉开帷幕,人人心怀戒备,握紧手中兵器,只等下一场风暴来临,空气中弥漫着令人颤栗的肃杀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