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里纳多狼狈地被打跑之后,童百熊和桑三娘接下来的行程可谓是一帆风顺,二人便沿着那山间小径快步前行。山路两旁,五彩斑斓的野花像是知晓他们的来意,在轻柔的微风中欢快摇曳,纤细的花枝似是在挥手作别,又似在殷切祝福,花瓣纷飞,宛如一场梦幻的送行之礼。头顶的天空澄澈如洗,湛蓝得仿若一块剔透的宝石,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而下,暖融融地包裹住他们,似要驱散一路的疲惫。
往昔,任盈盈父女在日月神教大权独揽,看似风光无限,实则身不由己。上头施压,一道道冷酷无情的指令如雪片般纷至沓来,迫于无奈,他们只能将手伸向无辜平民。每一次抢掠,都伴随着百姓的哭嚎与咒骂,那是一段不堪回首、沾满血泪的过往。如今,父女俩被东方不败强势铲除,消息仿若一阵旋风,瞬间吹散了教众心头的阴霾,也搅乱了各方势力的棋局。
一部分教众满心期许,眼中闪烁着憧憬的光芒,盼着东方不败能整肃教风,让日月神教彻底摆脱抢掠恶行,从此过上安宁祥和、远离血腥纷争的日子,刀枪入库,马放南山,不再有兄弟阋墙、性命相搏的惨剧。可另一拨人,往昔与任盈盈父女狼狈为奸,视东方不败如洪水猛兽,平日里明争暗斗不断,阴谋阳谋齐出,无所不用其极。此刻,他们满心惶恐,仿若惊弓之鸟,一想到东方不败可能东山再起,清算的利刃高悬头顶,报复的阴霾笼罩周身,便觉脊背发凉。于是,教内暗流涌动,两派势力水火不容,日日厮杀,喊杀声震得神教殿堂都摇摇欲坠。
就在这剑拔弩张、混乱不堪之际,童百熊和桑三娘的身影出现在日月神教的山门之前。那些平日里嚣张跋扈、仿若恶狼般争斗不休的教徒们,仿若被一道无形的定身咒击中,瞬间僵在原地。原本高举的利刃悄然垂下,挥舞的拳脚也停滞半空,一个个脸色煞白,恰似被霜打了的茄子,噤若寒蝉。只因东方不败三字,犹如一道魔咒,深深刻在他们心底最恐惧的角落。片刻的死寂之后,众人如梦初醒,忙不迭地放下身段,满脸堆笑,恭恭敬敬、小心翼翼地簇拥着二人走进神教。
踏入神教内部,那股凝重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童百熊只觉胸口像被一块巨石压着,闷得慌。身旁的桑三娘亦是神色紧绷,二人不敢有半分懈怠,径直走向存放账本的密室。密室幽暗,仅有几束微弱的光线透过狭小的窗棂投射进来,昏黄的光晕更添几分诡谲。
厚重的账本布满灰尘,仿若沉睡多年的巨兽,在二人手中缓缓苏醒。童百熊伸手触碰账本的瞬间,心里便“咯噔”一下,暗忖:这账本里藏着的,怕不是一般的糊涂账,教主把这重任交予咱,可千万别出大乱子。他眉头紧皱,率先开口:“三娘,我就怕这账本里藏着天大的窟窿,如今看来,只怕凶多吉少。”
桑三娘神色凝重,边翻账本边应道:“童大哥,任氏父女向来肆意妄为,我早有心理准备,只是希望别太离谱。”可目光扫过一行行数字,她的心却不断下沉,以往隐隐的担忧此刻正化作眼前赤裸裸的灾难。
随着一页页账本翻过,桑三娘的秀眉越蹙越紧,童百熊的脸色也愈发阴沉。只见那账目上,一笔笔奢靡开销触目惊心。
“这……这简直是胡闹!”童百熊猛地一拍桌子,账本扬起一阵灰尘,他双眼瞪得滚圆,满是愤怒与痛心。心里直骂:任盈盈父女这是要把神教往绝路上逼啊!想着教主辛苦打下的根基被如此践踏,怒火便烧得更旺,“你瞧瞧,为了一场生辰宴,竟耗费数千两白银,什么奇珍异宝都往里塞,当这银子是大风刮来的?这任盈盈,平日里看着机灵,怎在这等大事上糊涂至此!还有她爹,枉为神教旧主,竟纵容女儿这般肆意挥霍!”
桑三娘亦是满脸怒容,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心中五味杂陈:本以为神教再乱,底子总还在,哪晓得竟腐朽至此。“还有这儿,为了修缮那私人别院,调用教内大量工匠,物料费不计其数,全然不顾教中储备。这别院修得比皇宫还奢华,是要显摆给谁看?”她指着一行行数字,声音微微颤抖,眼眶都因气愤隐隐泛红,“如此挥霍,神教根基怎经得起这般折腾?往后兄弟们若是缺衣少食,有了危难没银子撑着,可怎么得了?咱们拼死拼活挣来的家业,就这么被败光了!”
童百熊气得来回踱步,双手握拳,每一步都似要踏碎这恼人的地砖。他满心焦虑:神教没了钱财,就像人没了血脉,还怎么运转?想当年教主带着咱们出生入死,一砖一瓦积攒起这份家业,竟被他们败成这样!如今只剩这空荡荡、徒留四壁的钱库,往后教中大小事务、兄弟们的吃穿用度,该如何是好?难不成眼睁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