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舒洵正喝药时,门外人来报,说是知县来访。
“就他一人?”季舒洵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
“还有一人,说是嫡子费栋,”又特意说道:“是被绑着的。”
“带他去大厅,我稍候便来。”
她将手中药尽数喝下,乔曦递着蜜饯过去,季舒洵摆手示意不用。
乔曦没有收回手,说:“吃蜜饯就不苦了。”
她偷偷尝过世子喝的药,很苦,苦得她都吃不下饭。
后面在医馆中看到别人嫌苦都会卖蜜饯吃,她也就买了一些回来。
季舒洵从小喝药,就和楚成晔说的一样,是在药罐子中长大的,她都喝习惯了,吃不吃蜜饯没什么两样。
也就是乔曦会递蜜饯,在季舒洵摆手后依旧坚持。
季舒洵看着乔曦固执的模样,有些失笑,将蜜饯吃下。
打趣问着,“现在可以了吗,阿曦。”
乔曦点点头,把另外的蜜饯吃下,一边说着,“好甜。”
季舒洵穿上外衣,随口问着,“这两日孟家可有发生何事?”
乔曦:“没有发生什么事啊,那个呆子在照顾孟伯母,孟伯母拉着我一直说谢谢,还让我告诉世子,说很感谢您。”
季舒洵倒是有些奇怪,居然没有动静。
乔曦突然拍了拍脑袋,“噢,对了。”
“昨天晚上倒是有个小毛贼,被我抓住揍了一顿。”
她喃喃着,“也不知道有啥好偷的,那呆子家啥也没有,就连凳子都坏了,我坐上去差点摔一跤,还好我动作快,不然指定摔倒了。”
季舒洵:“”
转念一想,看来的确实是动手了,但被乔曦当作小贼揍了一顿。
季舒洵和孟宸羽相识还是之前救过一次孟宸羽,孟宸羽当街被扣下说偷了东西说要送他去官府。
季舒洵恰好目睹了事情经过,是旁边经过的一名男子悄无声息取下钱袋子,而在拿到钱袋子后就十分自然的将从一旁经过的孟宸羽推到那人身上,然后淹没于人海当中。
动作十分迅速且老道,可见,不是第一次这样做。
而作为被选中的倒霉蛋孟宸羽就被人给扣下了。
季舒洵让人将那个小贼抓了回来,倒霉蛋孟宸羽就被放了。
被放之后,孟宸羽还特意过来道谢,然后跪在地上说自己会读书写字,还能干各种活,问她需不需要写字抄书之类的,也可以帮她干活,什么都行。
季舒洵多问了几句,然后知道他是由阿娘带大的,阿娘生病没钱买药,他在给人抄书赚钱,他父亲就就是没钱治病然后去世的,听到这些之后,还给了他银两让他去请大夫。
那不是孟宸羽第一次求人,但却是第一次没被要任何代价。
对于季舒洵来说,不过是顺手而为,对于孟宸羽来说,他和他阿娘最起码五年衣食无忧,不必为生活发愁,而且看病的银两也有了。
孟宸羽欣喜若狂,都想将季舒洵给供起来,后面被阿娘打消主意,因为怕季舒洵觉得不吉利。
父母对他来说,比所有一切更重要,哪怕要他的命,都可以。
父亲死前,孟宸羽求着街坊邻居,求着大夫,但得到的无一不是一道道冷漠的脸,后面凑够了银钱,父亲也去世了。
那时也是季舒洵帮了他。
孟宸羽无以为报,只一心用功读书,想成为季舒洵的幕僚或是随从下人都行,生怕季舒洵觉得他没用,还会写些策论给季舒洵看,他母亲也会绣些物件过去,用的都是他们自己舍不得用的好料子和丝线。
费栋是知县嫡子,以姚家的姚立绥马首是瞻,恰好,姚立绥和季舒洵有些不对付。
姚立绥连见都没见到季舒洵的面就对她有意见,正是季舒洵被太子选为伴读时,原本定好的人选是姚立绥,后来是太子临时改了,所以对季舒洵的意见很大。
第一次见面,季舒洵和姚立绥正要打招呼时,姚立绥就猛地推了季舒洵一把,将季舒洵推倒在地,她手都磨破了。
地点比较偏,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在。
等季舒洵花了很久时间才站起来,连站都没站稳,就听到耳边传来的姚立绥的警告声,说让她别以为攀上了太子表哥就狐假虎威。
与此同时,有人在喊他,姚立绥丢下恶狠狠的一句,“这次算你走运,否则定会打断你的腿。”
最后走的时候还撞了季舒洵一下,季舒洵原本就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