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舒洵出府后也才发现热闹很多,一问才知道快到上巳节了,这几日不设宵禁,难怪这般热闹。
她在一旁落座,楚成晔和她隔了一个位置坐下。
管事的要给她倒酒被人拦住给请了出去,然后又叫了一壶茶端上来。
季舒洵看着那名身穿素青的女子,询问着:“这位是?”
虽然八九不离十就是那项信元的夫人,但季舒洵还是有点惊讶的。
他自己穿的戴的虽说不上很好,但怎么也看不出拮据的模样。
而夫人怎么穿的戴的如此朴素。
此时,对于项信元的印象更是大打折扣了。
许秋澜绞着手帕,轻声说了几个字。
或许是紧张,那几个字声音小到连旁边的乔曦都没有听清。
不过他们已经知道她的名字,乔曦便出声回答,“回世子,她叫许秋澜。”
然后凑近季舒洵耳边低声说着,“她说是不常和生人说话,有些紧张。”
这个季舒洵倒是看出来了。
是不是不经常和陌生人说话她倒是不知道,但这模样紧张确实是了。
估计在后院中就是这样的,项信元也不会带她特意去见什么官场之间的人,就让她在府内待着。
季舒洵特意安慰着,“许夫人不必紧张,我不吃人的。”
“至于他,”季舒洵看向旁边的楚成晔,顿了一下,楚成晔恼了,磨着后槽牙,“难道我吃人不成!”
季舒洵端起杯子正要喝茶,却被楚成晔一把夺了过去,季舒洵伸手正在说“别”,楚成晔就将茶猛地一口喝下去,“喝”这个字说出口,那茶水就已经到嘴里了,结果烫得楚成晔差点原地起飞。
季舒洵:“我刚想说,让你别喝来着,茶水挺烫的。”
楚成晔怒气冲冲看着季舒洵,“你说话说一半是怎么回事,哪个人和你一样,讲个话慢吞吞的,你要是我手底下的兵,早拉你下去打二十大板了。”
季舒洵:“你抢我茶你还有理了,还你手底下的兵,拉我打二十大板。”
楚成晔灌下一大口酒后将酒瓶子搁在桌上,发出一道沉闷的声音,“顶嘴打你四十大板!”
季舒洵:“这么会想,你怎么不上天?”
然后低声喃喃“活该”。
许秋澜看到头一回看到这种画面,一开始还觉得那个高大的男子沉着脸的模样十分吓人,但看世子端坐一旁看笑话说活该的场景,再看另一人如墨浸染的脸色,一不小心就笑出了声。
这笑声有些突兀,屋内的几人齐齐朝她看去。
被几道视线盯着看,许秋澜此时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
楚成晔:“笑什么笑,再笑吃了你。”
不知道为什么,许秋澜并没有感到很吓人,嘴角刚收起的笑容又忍不住微微扬起。
像是很久,没有看过感受过这种感觉了。
久到,都快忘了,她没嫁给夫君之前,也是这样的
楚成晔转头就对季舒洵说:“你才活该,待会我就一直点贵的上,今天让你大出血,看你还敢不敢坑我银子。”
季舒洵有些怀疑,楚成晔极有可能喝醉酒了。
看着楚成晔的神情姿态,越想越觉得是。
她不想和醉鬼多说什么,敷衍着,“行,行,行,你尽情吃喝,想点啥点啥。”
楚成晔一脸怀疑的看着季舒洵。
心中想着,不可能吧,病秧子有这么大方?
他虽然有点醉了,但意识还是清醒,十分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知道旁边的人是病秧子,病秧子让他尽情吃喝。
楚成晔准确抓住重点,丝毫不客气,粗声喊人进来加菜上酒。
季舒洵不管他,看着不再拘谨的孟宸羽和许秋澜,便问道:“今日发生何事了?”
乔曦有点心虚,毕竟她打了人,也不知道是是不是给世子闯祸了。
孟宸羽见状便说:“回世子,今日在下是去买墨,偶然遇到了乔姑娘,便同乔姑娘打了个招呼,后面乔姑娘问我会不会喝酒,想邀我一块喝点。”
当时孟宸羽拒绝的话就在嘴边,然后就被乔曦拽着往前走,这些他都没有说,怕人家乔姑娘被罚。
虽然可能性很小,但他也考虑到了。
语气微顿,“然后没过多久,我们就在路边碰上了许夫人,她正在和人争执,好像是因为想买点花种子,然后那个人并不同意,还一味地指责训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