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秋澜欲言又止,想说那是一株花,但也绝不仅仅是一株花而已,但这话到嘴边没有说出。
而且,没有置气,也没有值不值得这一说法。
她嘴笨,说不出心里想说的话,还会被曲解。
许秋澜并不知道,为什么一株花一身衣会让项信元生气,花是她养的,衣服也是穿在她身上,季世子他们并未嫌弃她,为何反倒嫌弃的人是她夫君。
项信元继续说道:“今日为什么又去买花种子?”
她声音轻柔,能极大缓解人内心的焦躁,“你之前答应过我的,让我种花。”
“而且,季世子已经买给我了。”
就像季世子所说,花未成活,并非是她的错,而他们素未相识却给她买来夫君都不愿意买的花种子。
乔姑娘说,夫君是个小气的郎君。
孟公子也说,花没活再养便是。
楚少将军哪怕是喝醉了,也在问她,精心养出的唯一一株花被他丢了,她夫君真对她好吗?
他们都在说:夫君待她并不好。
这是许秋澜第一次听到这些话,以前从未有人这样对她说过。
那些话在许秋澜的心底埋下一颗种子,或许哪日,就会发芽破土而出,然后一点一点生长
项信元看着神色落寞的许秋澜,又听到他说季舒洵给她买了花种子,甚至是莫名产生一种只用几株花就能把许秋澜骗走的想法,当然,这个指的是旁人。
他有些头疼,这也是为数不多的一次觉得许秋澜过于单纯天真不好,他长呼一口浊气,“我确实答应过你让你种花,你先前是不是已经种了,但没有养活,是不是?”
许秋澜小心翼翼的伸出一根手指头,“养活了一株。”
“然后被你丢掉了。”
声音低缓轻柔,也是叙述的语气,并无任何地方值得指责。
项信元:“”
项信元十分烦闷,他对于许秋澜这执拗于那株花的态度感到有什么东西在慢慢脱离控制,今天能为了一株花和他顶嘴,明天难保不是其他的。
他也不再和许秋澜讲这些,因为许秋澜并不理解,只是说:“今天若不是你任性妄为执意要出去,也不会发生这些事,我也不会受伤,你也不会被母亲罚,你知错了吗?”
许秋澜下意识回答:“是我的错。”
以前每次发生什么事,不管是被训还是被罚,许秋澜都要承认是她的错。
久而久之,一旦有类似的情况发生,哪怕和自己没有关系,许秋澜都会承认,是她的错。
季舒洵对于许秋澜的看法就是:是个单纯的傻姑娘,未经世事,却受了挺多苦楚,而那些苦楚她并不曾说出。
但最起码,还有救。
思想灵魂并未在项信元的刻意规训中变得畸形扭曲。
若是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一名天真女子就这样在后院中消磨苦难,度过这一生,季舒洵或许日后想起来也会后悔的。
她不:()女扮男装:病秧子今天嗝屁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