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无限放大。
“领队的。也该让我们休息了,走了一夜了。”
“是啊。我们也是奉县太爷的命来运输货物,你又不是县太爷,凭什么不让我们休息。”
“不管,若再不给我们休息,我便把你那宝物都推下山去。”
队伍中几个小伙都有撒手不干之势,怨气随着那一道雷被彻底炸开。
方宁觉得换作她也会如此,倒也没什么惊奇。
自古官逼民反,在这一条狭崎官道上也是如此,一味压榨,必会遭到反噬。
果不其然,那领头的原本还想拔刀制止,直到又一道闷雷响起,如雷霆怒涛在头顶释放,威压之下,眼看暴雨将袭,山路也走不了了,只好妥协道:“可以,不远处有座寺庙,我们先行在此处歇脚,等雨停再出发。”
众人到了寺庙门口,原本淅沥小雨几乎在顷刻间,呈大雨倾盆之势浇灌而下,寺庙的房檐被雨水打湿,如水帘洞般将内外隔开。
方宁望着青檀寺匾额苍劲的笔法,配着朱红色的墨迹,只觉得原本沉寂清欲的寺庙,平添勾勒出一分肃杀之气。
青铜的把手被沉重的敲响,但不绝于耳的雷声几乎彻底将叩门声彻底盖住,在波涛怒吼下犹如杂乐般渺小。
正当众人准备高声呼唤寺里的和尚时,寺门忽而从里间打开,来人穿着一身墨色海青佛衣,广袖连篇,清瘦的身形被包裹在宽大的长襟中,随风飘逸,颇有脱俗出尘之感。
“这位方丈,不对,这位师父,可否收留我们一会儿,等雨停了我们便离开。”领头的原以为这身打扮,应是个管事的,却没想来人容貌稚嫩,看着也不过二十模样。
那和尚二话没说,侧身请了众人进屋,目光落在他们一行人沉重的木箱上时,多留了一瞬,见那领队瞬间警觉,熟稔接道:“山间不乏商贾来歇脚,想必各位运的也是贵重物件,不如宿在西南角,那地是本寺最僻静的地方,便于各位看置货物。”
“如此甚好。”领队一拱手,本想拿锭碎银给那和尚,却没想被先一步拒绝,悬在半空的手终是放下。
和尚带着众人到了西南角的住榻,此处虽荒凉,但床单被炉被收拾得极好,还带着一些不属于此地的干燥温暖。
烛台点燃,瞬间屋子亮了起来。
“各位且安心歇下。这山里的雨来的快,去的也快。约莫午后,各位就能启程了。”说罢,那和尚瞧了眼目光不离木箱的领队,旋即退出了屋子。
方宁一路跟在运输队伍中,本打算趁机混进寺庙,但这寺庙结构,呈四方形,且房梁虽被瓦片摞起,但并不算高,实在不易藏人,不如装作在山里采药,崴脚的医女混入寺庙来的妥当。
想罢,方宁等了半柱香的时间,重新叩响寺庙的门。
此时,大雨早已将方宁整个人冲刷得透心凉,显得无比落魄。来人变成了一个半腰高的小和尚,瞧着不过六七年岁,穿的是便于清扫寺院的寻常衫褂。
“小师父,我是附近村落来采药的,在山里崴了脚,不便下山,能不能收留我一会儿。”方宁随师傅游离各地时,早将各地口乡音习得,于她而言扮作本地人,实在容易。
那小师父见方宁一身落汤鸡的打扮,先是哈哈大笑起来,“你怎么这般狼狈,真像师兄和我说的怡红院里的疯女子。”
方宁几不可查的拧着眉,哪里的和尚能知道怡红院的女子模样?这寺庙建在如此荒郊,本就稀奇,瞧着刚才给沈昱一行开门的男子,如此年轻就穿上了海青僧衣,这已让她诧异。
虽未规定海青僧衣一定是方丈才可穿,但其衣袖宽大,不宜打扫,一般寺庙也只有几位到了年纪的高僧会穿。
现在这里又多一个六七岁的小和尚,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啊。青檀寺里像是藏着有点不为人知的故事呀。
方宁如此猜测着,倒也不急不恼地交谈起来,“你可知那怡红院在何处?”
小和尚边领着方宁进门,本想带着她往沈昱住处去,但瞧了眼身形单薄的方宁,还是转到了离沈昱最远的住处,小声道:“我不知道,但我师兄说,那里的女子疯起来,比山里的精怪还可怕。我瞧姐姐你虽然披头散发,但长得还是极漂亮的,就算来自怡红院,也定是头牌。”
“当真多谢你对我的肯定。”方宁一点不喜欢这种肯定,额角跳了跳,无奈的擦了把脸上的雨水。
她捕捉到那小和尚口中的“精怪”二字,来了兴趣,拿出包裹里本想带给沈昱的糖果贿赂道:“山里还有精怪?我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