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揭开他身上的白布。
霎时,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尽入他们眼底。
只见吴翔的后背上,从肩膀到腰部,已有大半皮肤被残忍剥离,血肉模糊,隐见白骨,部分伤处已有化脓之势,散出丝丝恶臭。
邵夫子眉头紧皱,判断道:“伤口被简单处理过,也敷了止血的药。只可惜药不对症,只延缓了伤势罢了。”
沈昱眼中闪过一丝痛惜,细细为吴翔检查伤处,生怕遗漏任何一处线索,“这伤口边缘整齐,且伤口下的肌肉、骨骼受损轻微,应该是用锋利的器具一次性完成剥离,而且手法娴熟,绝非一般人所为。”
方宁闻言面色凝重如霜、语气冷沉,“若要做到这等地步,还得受害者不反抗,说明凶手给吴翔下了麻醉药物。”
“师妹所言不错。他的鼻腔内还残留少量褐色药粉,极有可能是迷药。”
沈昱说着用棉布轻轻从吴翔鼻腔内卷出些许药粉,递给邵夫子判断。
邵夫子不多时便辨了出来,“是山茄子和草乌,确有致晕致幻效果。”
“兴许可以去药店查查最近是否有人购置了这些药材。”方宁说着也蹲下身子观察起了吴翔的伤口,忽见她指着一处伤口,轻呼道:“你们看,其它伤口边缘都平滑光整,唯有此处,狰狞不齐,像是本来要继续剥下去,却被突然中断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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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昱立即看向方宁所指之处,果然发现了不同寻常的地方,分析道:“这伤口周围血肉模糊,显然是在剥皮过程中被强行扯下。若是受害者处于昏迷状态,不应产生这样的伤口,除非……”
“除非凶手在作案过程中突然发生什么事,导致他不得不匆匆收手。”
沈昱认同点头,“知我者,师妹也。”
“可会是什么事情呢?难道有人看见了他在行凶?”方宁沉思不已,又仔细辨起了吴翔的头颈之地和四肢之处,忽然在吴翔的指甲缝中发现了些许金粉。
方宁摩挲着手中金粉,感觉这质地有些熟悉,问向吴飞,“你弟弟平常可有玩带金粉之物的喜好?”
吴飞见方宁一行人神情严肃,一颗心也提到了嗓子眼,立即摇头道:“没有,翔弟喜静,不曾见他玩过这类物什。”
“会不会吴翔曾在剥皮中途醒来?”沈昱指着吴翔手上、脸上的几乎快要消散的青紫淤痕,“这些伤痕有可能是吴翔在凶手手中挣扎所致,这金粉也有可能是凶手身上之物。若如此,便能解释凶手为何会匆匆收手,也能解释吴翔后背的伤口为何会有一处狰狞不堪。”
邵夫子却仍有疑惑,“可这迷药药性,不说孩童,便是成人也受不住。”
一旁的吴飞像是想到什么,连忙道:“若是我没记错,以前有大夫曾说过翔弟体质特殊,对致迷药物多有抗性!”
“竟是如此。”邵夫子看着吴翔背后的伤处,又为他诊断了一次,道,“这或许也是吴翔死里逃生的原因,若是凶手将他整块后背的皮剥下,他无法撑至今日。”
邵夫子说着站起身,“此子气息已稳,但若想性命无忧,我也难有把握。两位师侄,此地药材短缺,我需再去寻些止血消炎、补气安神之药,你们且在此处等候,半个时辰后再让他服下剩下的急救丸,切莫让他再受伤害。。”
方宁忙向邵夫子拱手,“劳烦师叔跑这一遭。”
邵夫子摆摆手,走了两步又忽然停下,对一旁暗自窥视的莫叔道:“你且随我前去,带我寻近处医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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