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口中大喊:“不、不好了,魏度、魏大人他,暴毙了!”
“什么?不过设宴喝了点酒,人就这么殁了?”
一大清早,柴威得知了这个消息,简直难以置信。
“正是。”站在下首的下属答道:“宴席还未撤下,魏大人突然声音沙哑,咳嗽几下后就说不出话来,而后呼吸困难,脸色发紫,口吐白沫,毫无征兆地倒了下去。当场没了气息!”
柴威面露悲痛,眼神却凌厉无比,巡视众人道:“这其中必有蹊跷!我觉得像是谋杀。不知诸位先生,有谁能助我调查此案,找出真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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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过后,堂下依旧无人敢应声,大部分人环顾左右,都在逃避这个问题。
“主君,我想举荐一人。此人精通仵作之术,或许能派上用处。”
倏忽,有一人从堂下走出,躬身拜言。
柴威定睛一看,不禁觉得他十分面熟。得了旁边人的提醒,才想起这正是自己半月前看上的,能够改进武器的那位举人陈寅。
柴威不由大喜过望,连忙招呼他走上前来:“不知先生想要举荐的是哪位贤士?”
“倒也不算什么才人贤士,不过是山野间一术士罢了,”方宁随着陈寅款款走上前来,潇洒一揖,就算是拜见过了,“在下方宁,见过主君。”
说着,她抬起眼,霎时锋芒毕露,目光炯炯有神:“如果主君信我,不妨让我一试。”
“好,我信你!”
柴威好不容易才得了一个能用的人,想也不想,立马就答应了下来。
方宁也不啰嗦,直接踏入魏度的营帐,即刻让他人去做好验尸的各项准备,再度和尸体打起交道来。
“体表没有外伤,皮肤和口腔、鼻腔等表层呈现青紫色,气道阻塞严重,导致全身血液流动受阻,眼膜内的细小血管内大量的聚集,使眼睛充血,白眼球部分点状出血。瞳孔散散大明显。且皮肤摸起来湿冷,双手双脚痉挛僵硬成曲爪状。但没有中毒迹象。”方宁将魏大人从头到脚检查一遍后得出结论,接着取来银簪一一检验当时宴席上的酒食等器皿,肯定道:“食物中也没有下毒的迹象。”
她专业的操作手法,让柴威和其他人说不出半点质疑,一个个瞪着眼仔细观摩。
“会不会是什么奇怪的不易发现的毒?”柴威皱着眉头提出异议。
方宁不以为然道:“虽不排除这种可能,但我还是更倾向于魏大人是因为自身的疾病而暴毙,比如吼哮症等,让人短时间内会窒息而亡。要是主君不放心,可以煮熟尸体验其骨。”
说完,她将中毒这个因素暂且放过,转而挨个询问当时在场的人和经常服侍魏度的随从,魏大人在宴席上或最近是否出现胸闷气短、嗜睡烦躁等症状。
“有的有的!”待在魏度身边时间最长的一位随从站了出来,“大人早年就有气急、胸闷的毛病,喝了酒就会变得尤为厉害。特别是近几个月,他时常酗酒,因此咳嗽也比之前凶了很多!”
“这么说来,魏大人的脾气确实他昨日还为了一点小事当众发怒了,往常他都不会如此暴躁”
众人交头接耳,所说的话被方宁捕捉到。
她敏锐地感知到了些什么,起身在魏度昨夜坐着的位置附近观察了一番。
须臾间,方宁似乎在案几下面的角落里发现了什么,遂俯身去捡拾。
“怎么了?”陈寅见她迟迟没有出声,似乎有些担心。
“果然。”方宁不知拾起地上的什么,将手摊开来给他看,里面是一团再普通不过的柳絮,接着又在其他几个地方发现了此物,或地上,或桌上,或窗边。
“你是说”陈寅恍然大悟。
她接过话来:“魏度大人有哮吼病。原本症状尚可缓解,然而随着终日的酗酒,加之山谷内气候花草树木繁茂,病症逐渐加重,一切迹象正好可以与魏大人死前的状态对上!。酒和柳絮都会引发哮吼症,救治不及便会有性命之忧。”
“那是谁把柳絮带进来的?”柴威常叹口气,追问。
“现在不过是早春,自然比不过江南,因此这个时节的柳絮必然是有人从外面带过来的。不过据我所知,最近刚从外面进山回来的,就只有一个柳副将了,”方宁目光直逼一旁一脸懵懂的柳副将,“至于是意外而死,还是早有阴谋,这就要问他了。”
“不不是我。我没理由杀人啊。我与魏度往日无缘见日无仇的,何必呢。”柳副将吓得连连摆手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