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您是?”
中年男子看着眼前其貌不扬的少年,礼貌询问道。
少年长得非常普通,倒也不是丑,就是没有什么特点,感觉丢进人群中就找不到了的那种。
阮枫手腕一翻,一枚玉牌静静躺在手心。
上等的和田玉,质地细腻温润,色泽如同凝脂,散发着淡淡的光泽,刻有简单的装饰纹样,整体设计简洁而不失典雅。
原本还漫不经心算账的管事一见到玉牌,立马站起来,恭敬道:“池先生,这边请。”
池渊每次出现,用的都是不同的脸,所以一般靠信物相认。
管事带着阮枫从客栈后院的暗道离开客栈,边走边解释:
“小天子身边亲近的人少,燕王了如指掌,所以还得委屈先生扮作普通小太监。报酬方面,圣师大人表示绝不会亏待先生。”
“嗯。”
阮枫态度不冷不热,管事解释完后很有眼色地闭了嘴。
……
宫殿的装饰极尽奢华,金碧辉煌的柱子和栏杆,精雕细琢的梁枋和斗拱,彰显着圣朝的尊贵与气派。
宫廷乐师演奏着庄严礼乐,钟鼓之声回荡于大殿之中。
陆玄落座后,就不动声色地打量周围来往的人群,修长的手指下意识地敲着桌面。
等人来的差不多,门口的太监突然大喊:
“圣师到——”
话音刚落,宫殿瞬间安静下来,无数双眼睛看向殿门。
身着繁复的圣师长袍的男子缓步进入大殿,岁月似乎并没有在他脸上留下多少痕迹,只增添了成熟稳重的气息,少了些少年朝气。
不少闺阁小姐都悄悄红了脸。
虽然圣师年纪不小了,但实在俊美,神情冷淡的样子,宛如天边不可亵渎的仙人。
甚至连一些夫人都不由瞥了眼自家老爷,眼中划过一言难尽的神色。
同样人至中年,怎么对有些人来说岁月是把杀猪刀,对有些人来说岁月反而酝酿出了别样的魅力?
纪晏清眸色淡淡地环视四周,看见陆玄那刻,停了下来。
二人隔空对视,陆玄忽然唇角上扬,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微笑。
纪晏清很快移开目光,走到自己的座位后落座,背脊挺直,目不斜视,全程没说一句话。
众人等了会,迟迟没见燕王到场,有些敏锐的不由心里一咯噔,暗叫不好。
无论什么宴会,压台出场的只会是天子,更别说这是小天子生辰宴!
圣师都到场了,他燕牧泽还想什么时候到场?
压台吗!?
虽然知道燕牧泽素来嚣张,但之前还会装模作样,现在连装都懒得装了?
有人悄悄看向纪晏清,但后者端坐在原地,表情没有一丝变化,看不出来喜怒。
此刻,大殿外。
锦衣华服的少年眉眼冷淡地看着面前高大的中年男子。
尽管小少年身形瘦削,脸色苍白,但依旧难掩眉目间的贵气与风采。
周千岁微微抿着唇:“无碍,燕王既然有要事耽搁了,朕又岂能因这点小事怪罪?燕王先请。”
说完,有些敷衍地做了个请的动作。
燕牧泽脸上笑容微微收敛,眼底划过一丝不满,面上却不动声色,拱手道:“那臣就先请了。”
这周千岁,以前唯唯诺诺生怕小命不保,现在胆子倒是大了不少,果然翅膀硬了就不听话了!
“燕王到——”
随着太监高声的呼喊,燕牧泽的身形也没入大殿内。
周千岁背着手,在原地站了好一会才慢吞吞地走进去。
“天子到——”
此话一出,众人连忙起身行礼。
周千岁走到上首坐下,说了些客套话,气氛逐渐活络起来。
陆玄重新落座后就开始暗中打探,观察着现场谁是阮枫伪装的人。
但大殿内来往的宫女太监无数,还时不时有人来打扰他,陆玄一时间还真没找到是谁。
宴会逐步进行到高潮,一群身穿华丽宫装的舞女缓缓步入宴会厅的中央。
她们服饰色彩鲜艳,手腕上戴着镶嵌宝石的镯子,每一步行进都伴随着轻柔的铃铛声响,宛如仙女下凡。
舞女们的动作轻盈而有序,每一个转身、每一个跳跃都恰到好处,仿佛是在空中绘制一幅幅流动的画卷。
不少人眼睛都看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