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翼地观察了下阮枫的神色,没看见她脸上有提及师父时的伤神。
阮枫似乎注意到他的动作,漂亮的墨色眸子划过一丝玩味:
“你不会想过,陪我治愈失去至亲之人的伤痛吧?”
陆玄耸耸肩:“唔,确实想过。但我觉得你好像不太需要。”
“哈,那你小看我了。
当年我确实很难过。师父是我在人生深渊时的救赎,给予我明目张胆的偏爱。
他在去世时,他说他这些年教了我很多,现在他教我的最后一样东西——离别。
之后过了许久,我才明白,为什么师父以前总说我才是我人生的救赎,没有谁离了谁就活不下去。
时至今日,我确实会难过,但我不会因此沉湎过去。
所以啊,你恐怕是没机会这么做了。”
阮枫顿了顿,
“你也一样不是吗?在你最艰难的时候,我也未曾出现过,但我们都不是照样过来了吗?”
少年偏头微微一笑,眼中的光似乎胜过漫天繁星。
陆玄仰头看着阮枫的眉眼,眸中满是笑意:
“我大概明白了,我为什么会被你吸引。”
有一种默契,也许叫一见如故。
爱是灵魂的共鸣,无需言语。
两人对视间。
阮枫忽然弯了弯唇角:“我比较喜欢自己掌握主导权。”
陆玄还没反应过来,眼前的人忽然俯下身。
下一秒,薄唇上传来温软的触感。
呼吸交错。
陆玄脑中一片空白,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唇角隐隐约约溢出一个“好”字,便被吞没在唇齿间。
身后。
夜空被繁星装点得如同镶嵌无数宝石的织锦,美丽得令人窒息。
银河宛如一条流动的乳白色河流,穿越星海,指引着迷航者的方向。
……
回去路上。
陆玄得寸进尺地牵着阮枫的手,眉眼间止不住的笑意:
“你怎么发现萧峤那个表弟萧璟是我的?”
阮枫淡淡道:
“遇见过他,套了些话,再结合情报猜的。”
陆玄笑了笑:
“我外祖父和如今的萧家老家主是同胞兄弟,但因为萧家对因不满而对外祖母下手,外祖父和萧家就闹掰了。
母后怀浅浅时,曾被暗害早产,命悬一线。
那时盛国的形势不是很好,可以说内忧外患。
萧老家主当年因为支持外祖父和外祖母在一起,所以外祖父虽离开了萧家,但二人关系还不错。
谁也没想到,萧老家主会派人趁乱把我带走……他后面大抵是悔不当初吧。
他以为我父皇母后要完了,想在以后把我当投名状,但此举反而彻底激怒了我父皇。
父皇他手腕狠辣,硬生生扭转颓败之势,威胁萧家将我交出来。
唯一让他庆幸的是,他没把事情做绝,结下死仇。
正是因为那次误判错误,现在他倒是谨慎许多,不轻易站队。”
说着,陆玄嗤笑一声。
“至于萧峤,完全是私人恩怨。
他无意听见他祖父担忧盛国形势好转,于是起了心思,把我带走。
他默许周围人欺凌我,然后他作为唯一对我好的人出现,不断暗示我,这世界上只有他对我是真的好。
想把我训成他忠实的一条狗,然后他顺水推舟助我回去。
我回到父皇母后身边后有很长一段时间,他要什么我就送什么。”
两人一路说着话。
来到阮枫居住的宫殿前,陆玄还有点不舍得走。
阮枫轻飘飘瞥了眼他,站在屋内,双手抱胸:
“不想走?那进来服侍我沐浴,再暖个床?”
“我,我……”
陆玄耳根瞬间红了,眼睛不知道往哪里瞟,听见对方蔫了坏的嗤笑声,顿时鼓起腮!
“也不是不行。”
阮枫脸上带着淡淡的,又有几分恶劣的笑容:
“我说过,我比较喜欢自己掌握主导权。今晚已经破例允许你得寸进尺一次了,晚安。”
说完。
关上门。
门外,陆玄悠悠叹了口气,眉梢眼角却满是笑意。
要命啊。
被这个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