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忍不住紧了紧身上的袍子。
休想!
虽然他脸皮厚,但还是要脸的!
阮枫被吼了下,并没有放在心上,眼神意味深长地看着余祁眠:
“说正事,你为何知道我在这,为何来我这里?”
余祁眠平复情绪后挑了挑眉,笑道,
“那自然是因为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无所不知。来阮兄这里的原因很简单,希望你们把孟时诩处理干净点,我不想灵城引来些麻烦,会很难办呀。”
听到孟时诩,阮枫眼神冷了几分。
她垂眸看着盘腿坐在屋顶上的温润少年,毫不掩饰地问道:
“余祁眠,你属于哪方?”
“我?”
余祁眠指了指自己,歪头想了想。
少年眼底笑意分明,似乎拢了这温和的月华,华光流转,仿佛带着独特的言语,穿透凡尘。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阮枫,你一开始对陆玄并非友好。你想利用毒……或者不止,南疆有一种可怕又古老的母子蛊。
保留一个人的意识,但此人必须忠诚于‘主子’,‘主’死,此人也必死,且若有弑主之念,便会生不如死。
更可怕的是,子蛊会逐渐影响此人记忆与认知,直至彻底服从于‘主人’。
阮枫,不得不说,你真是凉薄冷漠,你比那公子朔更不择手段,更可怕。
在你眼中,你为每个人附上价值,冷眼看着台上他人的表演,但你又不以戏耍他人为乐趣。”
阮枫没有否认。
“不过我说的是没有人制约的你,你身上还是有点人情味的,要不然我早就把这件事告诉陆玄了。”
余祁眠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酒壶,仰头喝了口,偏头看着白衣少年,眸光潋滟,醉了这无边月色,
“不用再执着于我属于哪一方了,我谁都不属于。我啊,就喜欢看看热闹,谁也不得罪。”
说着。
少年红着脸,摇摇晃晃地起身,看着酒壶,忍不住小声嘟囔:
“好晕,哪个鳖孙子换了我的酒?要是被我知道,小心我到他面前鬼哭狼嚎!”
无意听见的阮枫:“……”
这人……有时候胆子大的很,有时候又窝囊极了。
余祁眠随意摆摆手,边摇摇晃晃往屋顶边缘走去,边说道:
“阮兄,天色已晚,我就不叨扰了……世间事,如浮云聚散,何须忧愁挂心头——啊!”
一眨眼的功夫,阮枫就看着余祁眠这个大活人瞬间消失了!
然后——
“咚——”
重物落地的声音响起!
紧接着。
掉下屋顶时飞到空中的酒壶也落了下去,阮枫听到一声沉闷的敲骨声。
伴随着一句短促的惊呼后彻底没了声响。
阮枫:“……”
阮枫看着下方趴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少年,一时竟不知道说些什么。
天地可鉴,不关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