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退回，也要完成一些手续，陆舒然没有立马就离开寝室。
她肚子饿了，也就没理睬何空和薛媛媛在她身后气得大喊大叫，去美美吃了顿饭，食堂甚至还有她最喜欢的盖浇饭。
突然间，陆舒然就发现，好像比较会耍赖的更能活得快乐。
白天把其他人气得要死，还是照样回寝室躺平休息。
当然，可能也因为她快离开，何空和薛媛媛的目的也算达到了，所以并不想再理睬她。
只是她在寝室楼里，大骂团长大人的名声很快就扩散了开来。
可能是白天睡太多了，陆舒然半夜辗转反侧，竟然有些睡不着。
不如……去找顾惊绝算账！
陆舒然脑子里突然闪过这样一个念头。
反正离开猎战团的事情已成定局，陆舒然也不管什么规章制度了，趁着夜色，偷偷溜出了寝室大楼。
晚上的时候还会有巡逻队的人，陆舒然小心翼翼朝着顾惊绝寝室方向移动。
“在干什么？”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令她毛骨悚然，转身只是黑夜里的一个高大黑影，着实吓人。
被吓了一跳，陆舒然差点下意识惊呼出来，却被一只大手堵住了嘴。
“是我。”
陆舒然这个时候也听出了身后人是谁。
他们这应该叫什么？命中注定还是冤家路窄？
陆舒然抿着唇，推开顾惊绝的手。
“大半夜不睡觉，鬼鬼祟祟在干什么？”顾惊绝垂眸，望着陆舒然，压低了声音问她。
“睡不着。”陆舒然随口回答了一句，目光撇在一旁的地上，不去看顾惊绝。
顾惊绝还从来没见过陆舒然这样的表情，来了几分兴趣：“被巡逻队抓到可是要受罚的。”
“我都要被退回了，连团长都敢骂，还怕受罚？”陆舒然只觉得顾惊绝的话很好笑，忍不住嗤笑一声。
顾惊绝今天倒确实听到了别人提这件事，但既然是陆舒然，他也没有理会。
“你在赌气。”饶是顾惊绝对情感没有什么感知力，也知道陆舒然现在的表现代表什么。
“我哪敢在团长面前赌气，免得被公报私仇。”陆舒然哼了一声。
“我答应过你的事情一定会办到。”顾惊绝道，“你回去之后，我不会让任何人为难你和你外公。”
“不是这样的，顾惊绝，回去会怎样，我们先放到一边不谈。我就问你，你是不是又对我食言了？”陆舒然说道，“你还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三个星期的试用期吗？我现在在猎战团呆的时间，也不止三个礼拜了。”
“我没忘，”顾惊绝垂眸望着陆舒然，不知道是不是周围太暗的错觉，他看到陆舒然眼角微微泛红，“但我只说过，三周的时间是试用期，没有说过之后不会送你回去。”
“这是在和我玩文字游戏？”陆舒然气得牙痒痒，“顾惊绝我真的不会再相信你了！”
顾惊绝以为她哭了，伸手在陆舒然的脸上轻轻擦了一下，却发现是干的。
陆舒然拍开他的手。
“还有，顾惊绝，我想问你，是不是为了把我赶回去，所以你才要退回这次实训的所有人？是我害了那些没有走关系，正常进入猎战团的人吗？”
“不是。”顾惊绝回答得果断，“这件事与你没关系，有一颗老鼠屎的粥，保险起见就应该都倒掉。”
“可他们不是粥，是你的兵，你的队员！这对他们太不公平了。”陆舒然摇摇头，“你不该这么做。”
“这个世界上，有什么公平可言吗？”顾惊绝这时候唇角竟然牵起了一抹笑意，只是这笑意里，裹满了讽刺，“顾家在京都势力非凡，为什么只有我被‘流放’到这里？京都那么多富家千金，为什么是你嫁来这个贫瘠的危险的地方？地球上幸福的人那么多，为什么有人能生在瓷国过得幸福安稳，却有人出生在纳帕，从小就要经历战乱，饥饿，传染病？这些都公平吗？”
陆舒然喉头微微哽咽：“但你可以改变。我也在努力改变我的命运。”
“回去吧。”顾惊绝缓缓突出三个字。
一时让人分不清他这句话是让她回去京都还是回去寝室。
“我感受到你改变命运的决心。”顾惊绝知道自己在心里已经开始不由自主为陆舒然开脱，这并不是一件好事，“但你的手段，都应该用在正途上。”
“手段？我什么手段都没用过，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