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陆舒然睡的并不舒服,大概是白天处于非常紧张的状态,以至于她连梦都做的光怪陆离。
梦里,有不认识的古怪男人将自己从床铺下拖出来,一把尖利的刀子直直地插进了她的胸口。
不要!
陆舒然感觉胸口一阵剧痛,血花四溅,她的眼前满是红色,胸口剧痛无比,好像被什么东西重重压着无法喘息。
“很疼吗?”一个男声在自己的耳畔响起,她几乎第一时间,就听出了这个声音的主人。
“顾惊绝……快,帮帮我,”她大口喘息,伸出手来想要寻求帮助。
“我……”顾惊绝开口刚想要说话,却停住了。
然后陆舒然就这样,站在原地,看着顾惊绝和一个女孩子手牵手。
“抱歉,不能帮你了,我要去陪芒金了。”顾惊绝的声音里似乎是有着抱歉的意思,但他却头也没回地就离开了。
陆舒然站在原地低头看着自己胸口的血窟窿,喉头涌出一股酸苦的滋味。
陆舒然猛地从床上坐起身来,她一只手按住心口,重重喘息两声,才终于缓过劲来,意识到自己刚刚是在做梦,陆舒然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额上竟然有一层细密的汗珠,胸口那一股微微酸涩又苦楚的感觉,竟让她很是茫然,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做这样一个奇怪的梦。
咚咚咚——
三声敲门。
“舒然,醒了吗?”顾惊绝声音从外面传来。
陆舒然心跳猛地跳乱了一拍。
她抬手拍拍自己的脑袋,怎么回事……
“我醒了,你进来吧。”陆舒然整理好头发,披上外套。
“饿了没有?出来吃点东西?”
大概是她刚刚经历了一通惊吓,顾惊绝此刻说话的语调格外的温柔,温柔的都有点不像是平时的他了。
“脸色怎么看起来有些奇怪。”顾惊绝侧过脸,低声问她,“是胃还在疼?”
“没有,胃疼好多了。”陆舒然抿了抿唇说道,“是……是刚刚做了噩梦。”
“很可怕的噩梦吗?关于刚刚那个小偷的?”顾惊绝问。
陆舒然摇摇头,又点点头:“差不多是。”
“梦里我没来救你吗?怎么害怕成这样?”顾惊绝眉头轻飏。
“嗯……”陆舒然抿着唇,沉吟了一会儿,没有回答他的这个问题。
顾惊绝难得表情有变化,他脸上露出几分不可置信:“我真没来救你?在你梦里我很坏?”
“没有,不是……”陆舒然摇摇头,“梦里怎么样,都不重要,反正……现实里,你确实来救我了,不是吗?”
顾惊绝点点头:“梦里都是假的,我当然会来救你。”
陆舒然深深地望着顾惊绝。
屋子里一时间满是栀子花的香气,顾惊绝不由吃惊,之前有一段时间,陆舒然和他接触的时候,都再没有散发出这样的香气。
是怎么突然,又开始散发这样的香气了。
是她故意而为之吗?博取自己的同情心,知道自己正在怜惜她,所以故意散发出这样的香气来?
顾惊绝无法判断,陆舒然到底是否能控制这种勾人心魄的香气。
现在这样的状况,是她想要的吗?
顾惊绝感受到栀子花香,一股热流便在他的身体里肆意横行了起来,他立马转身朝门边走过去。
陆舒然奇怪他的举动。
顾惊绝刚刚温柔的表情变了几分,他沉下脸:“没有再胃疼,就出来吃饭吧。”
顾惊绝说罢这句话,直接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人。
陆舒然深呼吸一口气,稳定住自己的情绪,她穿好衣服,走出去发现芒金还在屋子里,正坐在顾惊绝的身旁,眉飞色舞地正在与他聊天。
若是放在平时,不管是她也好,赵航也好,这样一直在他耳朵旁边嘚啵嘚啵,那是绝对会被他勒令停止说话。
但芒金就是不一样,她有着和别人都全然不同的身份和态度待在顾惊绝的身边。
让她也看明白了,原来顾惊绝也是会包容别人,也是会迁就别人。
尽管顾惊绝嘴上没说,但芒金在他心中的分量,必然是与其他人都有所不同的。
陆舒然这样想着,心头莫名有种闷闷的感觉,算了,想这么多干什么。
除非顾惊绝直接说要娶芒金,否则,他们的订婚就还是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