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阳看了工头，说：“我不是交代过你们，遂洞打通后就要进行完工仪式，供品不能带走么？”
工头很是无辜，怨恨地剜了眼一旁的罗中华，说：“大师，这可不关我的事呀，我也是严格按照您的吩咐行事的。奈何有人非要拧着干，我就是个穷打工的，胳膊拧不过大腿。”
采购部经理罗中华脸色很是难看，他向来不信鬼神，但眼前的事实却让他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只能强行辩解道：“哼，这世上有一种人，别的本事没有，装神弄鬼的本事倒是厉害。”
“姓罗的，现实就摆在你眼前，你还在这儿放你的狗屁？”工头及工人们都怒了，遂洞里的种种阴邪古怪的事儿，只有在工地作业的工人们才是深有体会。就是因为此人的官僚主义和刚愎自用，使得他们担惊受怕了这么多天，这罗中华还在这儿大放厥词，工人们如何不怒，纷纷指责起来。
罗中华强硬冷笑：“我看不是有阴邪作怪，怕是有人心在作怪吧。”他看着王丹阳，意有所指：“王总，遂洞里是否有古怪，你我并未在场，全听他们一面之辞。机器故障什么的，难道就没有人为的可能吗？还有，王总您不觉得，这事儿很凑巧么？我看，怕是有人不想干活，只想加班吧，加班费可是白天的三倍呢。”
他又看了凌阳一眼，冷哼一声：“怕是与人勾结在一起，一个想骗加班费，一个想骗王总您的钱吧。”
工头及工人们集体怒了：“姓罗的，你口血喷人。”
工头们干活倒是一流的，但论嘴仗，哪是罗中华的对手，罗中华三言两语就把他们驳得哑口无言。
“……好端端的机器怎么会出故障？就不可能是人为么？哼，你们都是操作机器的好手，事先动下手脚谁看得出来？王总，您看得出来吗？”见工人们气得跳脚，凌阳又一言不发，罗中华自觉自己猜中了核心，越发有恃无恐。
“……这位所谓的大师，你真能捉鬼吗？要不，你就给我捉一只来瞧瞧？”
“姓罗的，你混账，这位大师可是有真本事的，你敢这样对大师说话。”工头对凌阳有股从骨子里生出来的敬畏，见罗中华连凌阳也敢质疑，更是忍无可忍。
凌阳淡淡地道：“王总，今天暂且不开工，晚上我还要再来一趟。明天以后就可以任意加班了，不过我还是老话一句，明天重新开工，仍是要举行开工仪式，供品整丰厚一些，别小家子小气的等仪式完了后还把供品收走。另外，完工后，王总仍是要准备些丰厚的供品孝敬这儿的各地山神树神。否则，就算遂洞峻工，仍然会出事的。”
他扫了眼罗中华，淡淡地道：“你就是那个采购部经理？”
罗中华挺直胸膛：“是又怎样？大师刚才还没回答我的话呢。”
这种强词夺理的得志小人，凌阳小时候还总会与之打上一场嘴仗才肯罢休，后来随着阅历的提升，才知道，与小人打嘴仗实在无意义，只需打从心里无视就是最好的反击方式。
“这条高速路开通后，你最好别靠近这条遂洞。你自己死了倒是无所谓，连累他人就是你的罪过了。你最好记住我的话。”然后转过头，又对王丹阳道：“那日阻挡过工人举行完工仪式的老头子叫什么名字？”
王丹阳愣了半天，才回答道：“叫蒋汉英，是蓉城医学院的教授。”
“他好像还有个儿子是官员吧？叫什么名字？”
“他儿子没有做官，有个女婿倒是当官的，是交通运输部办公厅的主任，叫杨志全。”也是管他们这些交通建筑的直系官员。
凌阳说：“这种自诩为高学历就把老祖宗流传下来的风俗给打入冷宫的人，我向来是不会管他们的死活的。奈何上天有好生之德，还是在这儿提上一句吧。你转告他们，让他们今生今世不要靠近这条遂洞。”
“……这，这是为何？”王丹阳脸色微变，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
“还是老话一句，他们自己找死我无所谓，连累他人跟着遭罪，可就是他们的罪过了。”凌阳抬头看了看天色，说：“事儿就暂告一个段落，这儿暂且封锁，不许让任何人靠近。我晚上再来一趟，明日就可开工。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顿了下，又说：“至于报酬嘛，你转让交给李董，李董让财务部打到我账户上吧。”
凌阳没有理会任何人，带着莫愁，抱着无忧，扬长而去。
没有人阻拦他，全齐刷刷地看着他的背影。
阳光下，凌阳的背影笔直修长，走路的姿势优雅如黑豹。
军用直升机的螺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