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了六七八个人。还有许多人站在后面,正想上来帮忙,乔太趁着空儿,早把周卜兴从地上提起来,转身就走。张昌宗知道大事不妙,还想派人去追,这时周卜成和曾有才已经被小沸院差抬起来,蜂拥着回去了。
马荣见众人都走了,捡起纸旗,对张昌宗说:“我劝你小心点,别以为自己出入宫闱就肆无忌惮,国法可饶不了你!狄大人可不是好惹的!”张昌宗见周卜兴被抢走,气得直跺脚,喊道:“罢了罢了,我张昌宗不把他置于死地,他不知道我厉害!明天早朝,在金殿上跟他理论!”说完气冲冲地转身进了门。那些豪奴见张昌宗都没办法,哪还敢过问,也都退了进去。马荣看着张昌宗的样子觉得好笑,转身回了衙门。
狄公欲惩治周卜兴,巡捕劝其想法子
巧了,众人都到了堂上。两个巡捕先进去禀知狄公,狄公听了之后说:“我正想找他的短处,这不是正好吗?”然后吩咐巡捕如此这般。巡捕点头称是,出来让周卜成跪在案下。狄公高声喝道:“你们刚才在堂上供的什么?本院命你游街,已经是格外开恩了,你竟敢让人在半途抢劫本院的旗印,还大胆撕踹,你还想当官吗?你兄弟在哪儿,把他带来!”乔太答应一声,把周卜兴带到堂上,把张昌宗的话回了一遍。狄公听了没说话,问周卜兴:“你哥哥犯了什么法,你知道吗?本院是奉旨审讯,旗上的口供是他自己缮录,本院又盖了印,这么重要的东西,你竟敢抢去撕毁,还有王法吗?左右把他拉出去斩了!”
两个巡捕听狄公这么说,赶紧上前求情:“大人息怒,这事儿卑职有话要说。周卜成是周卜兴的胞兄,虽然案情重大,不该撕去纸旗,可他一时情急,加上张昌宗又出来吆喝,所以才大胆妄为。求大人宽恕他初次,饶他一条命。”狄公听了这话,故意沉吟了一会儿,说:“照你这么说,虽然情有可原,但张昌宗不该过问这事。就算他有心袒护,也该来本院当面求情才对。而且家奴犯法,罪归其主,周卜成犯了这么大罪,他也脱不了干系,怎么能再出来阻拦本院的命令呢?我怕你们编话糊弄我。既然这样,暂时饶他一晚,看看张昌宗来不来,明天再审讯。”说完命巡捕把三人带去分别收管,然后拂袖退堂,众人都出了衙门。
巡捕把周卜成带到里面,对他说:“你们之前总恨我们打你,可这是大人太认真,跟我们也没关系。谁不想给你方便,可没那个能力呀。刚才要不是我在大人面前求情,你兄弟早没命了。不过只能保眼前,要是今晚张六郎不来,不但你们三人没命,连我都得受牵连。狄大人的名声你们也知道,说一不二。依我看,你们得赶紧想办法把张六郎请来。毕竟现在是当官的势力大,不管京官还是外官,谁不仰仗武张这两家的势力。虽然僧人怀义现在得宠,可他毕竟是方外之人,跟官场没什么关系。能把六郎请来,到时候大家面对面,别说送命了,连打都不敢打。要是他再低姿态,说两句求情的话,不就把你们马上释放了吗?这是我给你们指条明路,你们好好想想,别连累我。”周卜成听了巡捕这番话,转忧为喜。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