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爷,他兄弟俩哪还分啊?我也是没办法。”李公心里明白了,就说:“他们平时干的坏事,你详细说说,本县可以想办法救你。”小莲说:“以前的事我不太清楚。有一天,在邯郸大来店,有个布客人让我唱曲儿,唱完就留我在那儿。没想到四更天的时候,沙家兄弟带了很多人冲进来,把布客人杀了。我没衣服穿,跑也跑不了,就被他们抓了。他们把布客人的行李和我都带到一个姓许的家里。后来他们经常抢东西,抢来的东西都给一个姓郑的分。到八月,在临清上了船,在那儿遇见我爹了。没想到跟到沧州,我爹就被他们害死了。后来又上了海船。在山东一个地方抢了个当铺,绑了个女人,说是陈知府的少奶奶。在船上玩了几天,有一天她跳海死了。上个月才回到这里,没想到又抢了张家的姑娘。是我看守着她,不然她就糟了。”李公问:“他们有多少人?”小莲说:“在海上有两条船,每条船上都有好几百人。”李公问:“你都认识他们吗?”小莲说:“哪能都认识啊?就今天喝酒的,一个叫马贩子,一个叫土回回,被抓住的叫赛黄英,他们都是头头。还有个先生叫吴谓,有个会游泳的褚祥,经常来。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李公让她画了供,先把她带下去。
。。。。。人把钟笃带上来审问。李公问:“你是哪里人?”钟笃说:“小的是山东登州府人。”李公问:“你在这儿干什么?是谁指使你放火的?”钟笃就把马贩子他们和吴谓怎么商量的,怎么放火,马贩子打算怎么劫牢,自己怎么上墙被抓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地招了。李公问:“他们现在在哪里?”钟笃说:“本来约好在南门外集合,现在应该还在那儿。”李公问:“你们同伙有多少人?”钟笃说:“我强出头从来不说假话。旱路上有八十人,是小沙管的。水路上有六百多人,是大沙管的。现在水路的朋友有一大半在山东,在这儿的只有一百来人。”李公又问他以前犯过的案子,这强出头还真是什么都说,一件件都招了。招房快速地记录着,写完后又念给他听,让他画押按手印,也给他钉上镣铐收监。然后让蔡副爷带着勇丁和萧起、龚超连夜去追拿马贩子等人,一定要抓到他们。事情办完后,李公才退堂。
后来,马贩子他们看到事情没办成,就赶紧分散逃跑,陆续从城墙爬出去,到南门外集合。找到吴谓后,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他。吴谓急得直跺脚,说:“算了算了,别管了,这儿不能待了,赶紧逃命吧!”这一帮人就一起往海边跑去。刚要动身,就看到南门下火把通明,知道是官兵追来了,吓得拼命往前跑。海边的船早就准备好了,他们一起上船,扯起帆,顺着西北风,就往山东方向去了。蔡副爷带着兵役在后面追,哪能追得上呢?到了岸边,只看到烟雾弥漫,水面上一个人影都没有,只有枯黄的芦苇在风中沙沙作响。怕有匪徒藏在里面,蔡副爷就让人放火烧了芦苇。风大火旺,一会儿就烧了好几里地,把海水都照得透亮。等烧完了,也没发现人,只好带着兵役回城了。
这吴谓等人到了山东后,和当地的匪徒勾结在一起,推举马贩子为首领,到处抢劫,十分猖獗。沙金等人被正法那天,他们还来劫法场,不过被李公设计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