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后面批示:“土豪黄信黑,罚银一万两,给焦氏修盖烈女庙。把秀才鲁见名的两只手的巴掌去掉,让他给焦氏守庙焚香。”
后来啊,在江宁府还真有焦氏的祠堂,这都是后话了。
单说刘大人,折子送出去后,又处理了一些其他的公事,这才退堂。
再说朱文和周成,这俩倒霉蛋奉了刘大人的命令去抓钟自鸣。出了衙门,两人就像没头的苍蝇似的,没了主意。他们来到一个酒铺,一屁股坐下,要了两壶酒。朱文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看着周成说:“老弟,你知道这钟自鸣家离咱们这儿有多远吗?他是干啥的呀?”周成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老弟,你这问题问得可真逗!我要是知道,还能在这儿跟你干瞪眼?我也不知道啊!”朱文一听,火了:“好啊,原来你是在这儿跟我打马虎眼!那你刚才为啥说你知道?”周成放下酒杯,凑近朱文,小声说:“老弟,你这衙役当得真是白瞎了。你不知道这刘大人有多难缠,今天也不知道抽什么风,非得找咱俩的茬儿。你要是再问他,他肯定说你顶嘴,拉下去就是一顿打。打完了,还得去抓人。咱们何苦呢?还不如先应下来,下来再想办法。我说知道,就是想先躲过这一劫,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朱文听了周成的话,想了想,说:“你说得也有道理。那你说咋办?这天下这么大,去哪儿找啊?而且这期限又紧。我听说句容县在唱戏呢,就在咱们北门外十里铺,万人愁徐五爷家的戏班子,那行头可好了,跟镜子似的亮。要不咱们喝完酒去看戏,先乐呵乐呵,等五天期限到了,再想办法应付,大不了到时候跟刘大人求求情。他要是敢打我们,咱们就跟他拼了,反正他也不能要了咱们的命。”
周成一听,叹了口气,说:“老弟,我也没辙了,就听你的吧。”说完,两人站起身来,付了酒钱,出了酒铺,直奔句容县而去。
一路上,周成还不停地跟朱文念叨:“老弟,你不知道,我在这江宁府跟了好几任官了,以前的知府可好伺候了,可惜没干长久。现在倒好,来了个刘罗锅,你看他那打扮,笑死人了。戴着个破缨帽,缨子都发白了,帽边儿都磨破了,还拿青绢补着,那帽子沿儿宽得像个五佛高冠似的。身上那件青缎外褂,不知道穿了多少年了,全是窟窿眼儿。茧绸袍子也就那样,还不值两把好火柴。方头皂靴更是烂得不成样子,前后都是补丁。也不知道他是故意这么穿,还是真穷。我看他啊,既然这么穷,就该想办法弄点钱,换身好衣裳,也能有点威严。昨天那盐商给他送礼,他都不要。审案子的时候,也从来不通融。还有他吃的东西,更是可笑。从他上任到现在,就没见过他吃肉,跟个吃斋的和尚似的。他那个小跟班,经常出来买干菜,还有大黄豆和羊角葱。我问那小厮买这些干啥,他说大人爱吃‘咯喳小豆腐’。一个月就给那小厮六吊钱,他们俩一天才合二百铜子,这点钱,想吃肉?门儿都没有!就等着八月十五中秋节能开个荤,每人给一斤羊角葱。你说好不好笑?”
朱文一边听一边笑,两人说着笑着,脚步也没停,很快就看到句容县的城池了。
这事儿啊,真是越来越复杂了,刘大人能不能查出钟自鸣的事儿呢?朱文和周成又会在句容县遇到什么呢?咱们就等着瞧下一回分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