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我考试得中,就被外任为官。没过几年,如今托恩公的福,我已经做了太守,这都是恩公所赐。”展爷听了,这才明白过来,就请夫人回避。连老管家田忠和他的妻子杨氏也都给展爷叩头,展爷一一扶起。然后大家仍然回到外书房,这里已经备好了酒席。
喝酒的时候,田太守问道:“恩公去陷空岛有什么事?”展爷就把奉命捉拿钦犯白玉堂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田太守吃惊地说:“听说陷空岛道路崎岖,山势险恶,恩公一个人怎么去呢?况且白玉堂又是个本领高强的人,他既然躲进了陷空岛,难免会设下埋伏和圈套,恩公可要好好考虑啊。”
展爷说:“我和白玉堂虽然交情不深,但道义相通,平时也没有仇怨。见到他的时候,我也只是想用道义去感化他。他要是能醒悟,和我一起去开封府了结此案,我也不是非要和他拼个你死我活。”太守听了,稍微放心了一些。
展爷又说:“现在我恳请太守,要是能找一个熟悉路径的人带我到卢家庄,那就太感谢了。”太守连连答应:“有,有。”随即叫田忠把观察头领余彪叫来。
没过多久,余彪来了。展爷看此人五十多岁,身材高大。余彪参见了太守,又和展爷见了礼。然后就准备船只,约好初鼓的时候出发。
展爷吃完饭,稍微休息了一会儿,天就黑了,掌灯了。他急忙收拾停当,告别了太守,和余彪登上船,划船到了卢家庄,在飞峰岭下把船停住。
展爷告诉余彪:“你在这儿等三天,如果没有消息,马上回府禀告太守。过了十天,我要是还没到,府里就立刻发文到开封府。”余彪领命。展爷下了船,上了岭。
此时已经是二鼓时分,借着月色,展爷来到卢家庄。只见一带有一圈高墙,十分坚固,有个哨门是个大栅栏关着,展爷推了推,发现是锁着的。他弯腰捡起一块石片,敲着栅栏,高声喊道:“里面有人吗?”只听里面有人回应:“什么人?”展爷说:“我姓展,特地来拜访你家五员外。”里面的人说:“莫不是南侠称御猫、护卫展老爷?”展爷说:“正是。你家员外在家吗?”里面的人说:“在家,在家。等了展老爷好多天了。稍等一会儿,我去禀报。”
展爷在外面等了很久,一直不见有人出来,不由得有些生气,又敲又叫。忽然听到从西边来了一个人,说话的声音像是喝醉了,嘟嘟囔囔地说:“你是谁呀?大半夜的这么大呼小叫的,一点规矩都没有!你要是等不及,你敢进来,算你有本事!”说完,就走了。
展爷不由得大怒,心里想:“可恶的这些庄丁,太不像话了!这明显是白玉堂吩咐的,故意来激怒我。就算他有埋伏,我又有什么可怕的!”想完,展爷双手扳住栅栏,一翻身,两脚飘起,用倒垂势用脚扣住栅栏,然后把手一松,身体一卷,斜刺里抓住墙头。他往下一看,下面是平地。展爷担心有埋伏,就又扔了块石头试探了一下,这才转身跳了下去,朝着广梁大门走去。
展爷仔细看了看,大门是锁着的,他从门缝里往里看,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他又到两旁的房屋看了看,连个人影都没有。展爷只好又往西走,又看到一个广梁大门,和刚才那个一样。他上了台阶一看,双门大开,门洞底下天花板上高悬着铁丝灯笼,上面有朱红的“大门”二字。迎面影壁上挂着一个绢灯,上面写着“迎祥”二字。
展爷心想:“姓白的肯定在这儿了。我进去看看是怎么回事。”他一边迈步往里走,一边留神观察,用脚尖点着地走。转过影壁,就看到垂花二门,迎面有四扇屏风,上面挂着四个方角绢灯,也是红字“元”“亨”“利”“贞”。这二门比外面的门又高了一些。展爷只好又上了台阶,进了二门,还是轻轻地滑步走着。
正中间有五间厅房,里面没有灯光,只见东角门内隐隐透出光亮,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展爷就来到东角门内,这里又有台阶,比二门更高。展爷突然醒悟过来,心想:“是了。他这房子一层比一层高,原来是顺着山势盖的。”
展爷上了台阶,往里一看,见东面有一溜五间平台轩子,里面灯火辉煌,门却开在最北头。展爷心里暗自嘀咕:“这是什么布局?好好的五间平台,怎么不在正中间开门,却在北头开门呢?可见这山野之人的住房和普通人家不一样,只知道随性而为,也不讲究样式。”
展爷心里想着,已经来到了游廊。他走到北头,见开门的地方是一个子口风窗。他把滑子拨开,往怀里一带,感觉窗户很重,只听“咯吱吱咯吱吱”乱响。打开门后,展爷看到迎面有桌子,两边有椅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