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看,顿时邪念顿生。
也是该有事。这天,偏偏员外给秦国璧请了半天假,带他去探亲。碧蟾听到这个消息,心想:“他们能给先生做菜,难道我就不能?”于是亲手做了几样菜,用小盒子装了,叫小丫头彩霞送到书房。不多时,彩霞回来了。碧蟾问:“先生在做什么?”彩霞说:“在那里看书呢。”碧蟾又问:“他说什么没有?”丫环说:“他说:‘往日都是家童送饭,今天怎么是你来?快回去吧!’把盒子放在那里,我就回来了。”碧蟾心想:“奇怪!为什么不吃呢?”便叫彩霞看着屋子,自己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书房,撕破窗纸,往里偷看,见盒子还放在那里,一动没动。她便轻轻咳嗽了一声。杜先生听到声音,抬头一看,见窗上破了个窟窿,有人在往里偷看,还是个年轻妇女,连忙问道:“什么人?”窗外答道:“你猜是谁?”杜先生听这声音不太正经,忙说:“这是书房,还不退下!”窗外说:“我看你也猜不着。我告诉你,我比夫人小,比丫环大。今天因为员外出门,家里没人,特来和你相会。”先生听了,生气地说:“别啰嗦,快躲开!”外面又说:“你怎么这么不知趣?别辜负了我一片好心。这里有信物送你。”杜雍听了,顿时涨红了脸,怒气冲冲地嚷道:“满口胡言!再不退下,我就要喊叫了。”他一边嚷,一边拍桌子大叫。正在愤怒之时,忽见窗外的影子不见了,先生仍气呼呼地坐在椅子上,心想:“这叫什么事!可惜秦公对我这么好,竟被这贱人连累了。我得找个机会提醒他,才不辜负他对我的知遇之恩。”
你道碧蟾为什么退下了?原来她听见员外回来了,所以急忙退走。再说秦昌进屋换了衣服,就来到书房,见先生气呼呼地坐在那里,也不打招呼。回头看见那边放着一个小盒子,里面酒菜精致,却一点没动。他刚要坐下问话,看见地下有个黄澄澄的东西,连忙弯腰捡起,却是一枚妇女戴的戒指。他一声没吭,转身出了书房。仔细一看,竟是夫人的东西,顿时气得火冒三丈,直奔卧室而去。
这戒指是从哪儿来的呢?正是碧蟾隔着窗户扔进去的信物。杜雍正在愤怒喊叫的时候,不但没看见,连听都没听见。秦昌来到卧室,见郑氏和乳母正在说话,他不由分说,开口大骂道:“你这贱人,干的好事!”乳母不知道怎么回事,连忙上前劝解,彩凤也上来阻拦。郑氏夫人见这情形,一头雾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秦昌坐在椅子上,半晌才说:“我叫你款待先生,不过是让你把饭菜做得精致些。谁叫你跑到书房,让先生瞧不起我,连理都不理我。你还有点闺范吗?”夫人说:“谁去书房了?是谁说的?”秦昌说:“有证据在此。”便把戒指扔了过去,郑氏一看,果然是自己的东西,连忙说:“这东西虽是我的,可我有两个,一个自己戴着,一个赏给碧蟾了。”秦昌听后,立刻叫彩凤去把碧蟾叫来。
三、妻妾纷争,秦昌决断锁碧蟾
不一会儿,只见碧蟾披头散发,彩凤哭哭啼啼,一起来见员外。一个说:“彩凤偷了我的戒指,跑到书房,陷害我。”一个说:“我根本没去过姨娘屋里。明明是姨娘去了书房,现在反倒来冤枉我。”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争吵不休。秦昌反而没了主意,根本分辨不清。他心里后悔,不该不分青红皂白,就把夫人辱骂一顿,太莽撞了。还是郑氏有主意,吓唬住了彩凤,让乳母把碧蟾劝回屋里。
秦昌没法分辨这件事,坐在那里发呆,生闷气。过了一会儿,乳母过来,夫人和乳母悄悄商议,说这件事得这么办,才能弄清楚。乳母说:“这计策很好。这么做,也能试试先生的为人。”乳母便把计策一一告诉秦昌,秦昌觉得很对。
到了晚上,二更天之后,秦昌和乳母来到书房。只见里面还亮着灯,杜雍已经睡下了。乳母敲门,说:“先生睡了吗?”杜雍回答:“睡了。有什么事?”乳母说:“我是姨娘房里的婆子。因为员外已经在上房睡下了,姨娘派我来请先生到里面,有话要说。”杜雍说:“这像什么话!白天在窗外絮叨了半天,怪不得她说比夫人小,比丫环大,原来是个姨娘。你回去告诉她,要是再这么胡闹,我就辞馆不干了。真是岂有此理!”外面的秦昌听了,心里明白了,便拉了一下白氏,两人抽身回到卧室。秦昌说:“不用再问了,就凭‘比夫人小,比丫环大’这句话,肯定是碧蟾这个贱人干的。我还留着她干什么!若不趁早杀了她,难消我心头之恨。”乳母说:“凡事不可急躁。你要是把她杀了,一来人命关天,二来丑事传出去,反而不好。”员外问:“那该怎么办呢?”乳母说:“不如把她锁在花园的空房里,要么把她饿死,要么把她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