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近又快。”那人问:“你姓甚名谁?要访查何人?细细说来。”蒋爷说:“我姓蒋名平。”那人问:“你莫非是翻江鼠蒋泽长?”蒋爷说:“正是。足下怎么知道我的名号呢?”那人哈哈大笑,说:“怪道,怪道。失敬,失敬。”连忙把网收起来,重新见礼,说:“恕小人无知,不要见怪。小人姓毛名秀,就在螺蛳庄居住。因为有二位官长现在我家居住,曾经提到过你的名号,说不久就会到,让我捕鱼的时候留心寻访。没想到今天巧遇,真是太幸运了。请到寒舍一叙。”蒋爷说:“正要拜访,一切听您安排。”
毛秀撑着篙,把筏子拢到岸边拴好,肩担鱼网,手提鱼篮。蒋爷把水靠脱下来,用钢刺也挑在肩头,跟着毛秀来到螺蛳庄中。举目一看,村子不大,人家也不多,全是草舍篱墙,柴扉竹牖,家家都晾着鱼网,显得十分幽雅。
毛秀到了门前,高声喊道:“爹爹开门,孩儿回来了。有贵客在此。”只见从里面出来一位老者,须发半白,年纪不到六十岁的样子,打开柴扉,问道:“贵客在哪里?”蒋爷连忙放下挑着的水靠,双手躬身说:“蒋平特来拜望老丈,恕我冒昧不恭。”老者说:“小老儿不知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多多有罪。请到寒舍喝杯茶。”
他二人在这里谦逊寒暄,里面的人早已听见。公孙策与黄开就迎了出来,大家彼此相见,都非常高兴,一同来到茅屋。毛秀在后面把蒋爷的钢刺和水靠也拿了过来,大家各自坐下,互相诉说前后发生的事情。蒋平又感谢老丈收留公孙先生和黄千总的恩德。公孙先生代为介绍,说老丈名叫毛九锡,是位高明的隐士,而且很懂得治水的方法。蒋平听了,心中十分畅快。
没多久,摆上了酒席,虽然不是什么珍馐美味,但也收拾得十分精美,大家团团围坐,一边喝酒一边谈心。毛家父子十分高雅,让人十分羡慕。蒋平也在这里住了一晚。
第二天,蒋平惦记着捉拿水寇,提着钢刺,仍然挑着水靠,告别众人,说明剿除水寇之后,再来迎接先生与干总,并且邀请毛家父子。说完,出了庄门,仍是毛秀把他引到湖边,想要用筏子送蒋爷过去。蒋爷阻拦说:“那边水势汹涌,就是大船都很难行驶,何况是筏子。”说完,跳上筏子,穿好水靠,提着钢刺,一拱手说:“请了。”身体一侧,把水面刺开,登时就不见了。毛秀暗暗称奇:“怪不得人称翻江鼠,果然精通水势,名不虚传!”夸赞了一番,也就回庄中去了。
再说蒋四爷在水中行走,直奔旋涡而来。估计离旋涡快到了,打算先到三皇庙中去打听一下清平那边的情况,看看水寇来了没有,再做打算。心中正在思考,只见迎面来了两个人,看他们身上没有穿皮套,手中也没拿铁锥,却各自拿着钢刀。再看他们穿的衣服,知道是水寇,心中暗道:“我正要找他们,他们却赶着来送命。”手握着钢刺,照着前面一个人的心窝刺去。说时迟那时快,这一个已经丧命。蒋爷抽出钢刺,又向后面的那人刺去,那一个也一命呜呼了。这两个水寇,连手都没来得及动一下,就糊里糊涂地被蒋爷刺死,尸首顺流漂走了。
蒋爷一连杀了两个贼寇之后,刚要往前行走,猛然有一枪顺水刺来。蒋爷看见也不磕、迎、拨、挑,却把身体往斜刺里一闪,就躲过了这一枪。
原来迎面之人就是镇海蛟邬泽,他带着八名水寇回到三皇庙,奉命要把公孙先生与黄千总送到军山。进了庙,还没坐热乎,忽然听到外面高声呐喊:“拿水寇呀,拿水寇呀!好歹别放走一个呀!大家务必齐心努力。”众贼听了,吓得魂都没了,也没人商量计较,各自拿着利刃,一窝蜂地往外奔逃。清平原先命令兵弁不许堵住山门,让他们跑出来,然后大家追杀。清平自己在树林等候,见众人出来,迎头拦住。倒是邬泽还有些本事,就与清平交起手来。众兵一拥而上,先擒住了四个,杀了两个。那两个见情况不妙,便拿着利刃,跑到湖边,跳下水去。蒋爷刚才杀的就是这两个。后来邬泽见帮手都没了,就剩自己一个人,担心有闪失,虚点一枪,抽身就跑到湖边,也跳下水去,所以提着长枪,直奔旋涡。
他虽然能在水中睁眼视物,但也只是偶尔才行。看见蒋爷从那边游来,顺手就是一枪。蒋爷侧身躲过,仔细一看,他的穿着打扮和别人不同,而且身材雄壮,暗道:“看他这模样,莫非是邬泽?可得留神,别让他逃走了。”邬泽一枪刺空,心里着急,手中的长枪在水中不好转动,必须立起来重新端平才能再刺。就这点工夫,蒋爷已经贴到他身后,扬起左手,抓住他的网巾,右手把钢刺往邬泽的手腕上一点。邬泽在水中不能喊疼,只觉得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