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子永福与妹妹通奸,害怕女婿何金生揭露丑事,所以两人合谋将其杀害。
当时,谢选门去秋闱担任分校官,由代理知县许鼎审阅状子并批准受理。许鼎提审王寡妇以及秀姑、永福到案,对他们严加审讯。一开始,三人都极力喊冤,什么都不肯招供。许鼎便动用刑讯,在酷刑之下,哪有得不到的供词?况且王周氏年老体弱,秀姑又是女流之辈,哪里经得起这般痛苦?最后只好含冤招认。永福也只能含泪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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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选门回到衙门后,林公把这件案子告诉了他。谢选门提审王氏及子女三人,林公站在屏风后面偷听。三人的供词一致,没有翻供。谢选门对林公说:“三人供词一样,似乎没什么可疑之处。”林公回答道:“三人供词相同,虽然看似没问题,但原告说何金生是在去镇上看戏后被谋杀的,第二天就假称失踪,可到现在都没找到尸体,生死不明。要是贸然定案,万一哪天何金生突然出现,那可怎么办?”谢选门觉得林公说得很有道理,正打算详细审问,这时突然接到臬司的公文,要求把这个案子的相关人员解送到省里。
原来,钱臬司和许鼎有点亲戚关系。许鼎交接完闽清县的事务后,前去拜见钱臬司,为了炫耀自己的能力,便详细讲述了他审理的这起杀婿案。钱臬司信以为真,过了很久都没见人犯被解送到省里,还以为许鼎收了贿赂,私下和解了,所以就发公文要求把案子提解到省里。谢选门命吏员整理好案卷,由林公主笔撰写文书,详细阐述了此案的疑点,然后把三名被告一起解送到省里。
臬司批阅了全部案卷和详文后,将案子送到发审局,让他们仔细审讯。发审局的委员们都是断案经验丰富的人,一审讯就知道这案子有冤情。连续审问了好几堂,还是没有得到确凿的供词,只好把案子发回原县。谢选门便委派林公代为审讯。
林公把三人分开,不让他们见面,然后逐一询问:“尸体喂了猪狗,脑袋有没有割下来?”三人的供词各不相同。王周氏供称没有割;秀姑说割下来了;永福则说由母亲经手,自己不清楚。林公没有继续追问,只是说:“人命关天,可不是儿戏,你们怎么能随口乱说呢?”随后又让他们回监狱关押。林公退堂后对谢选门说:“案情不实,已经很明显了。否则,要是他们真的共同杀人,怎么会在割头与否这件事上,供词都不一样呢?”谢选门问道:“他们三人都甘愿含冤招认,那怎么才能洗清这桩奇冤呢?”林公说:“要洗清这桩奇冤,非得何金生到案不可。我们应当悬赏重金寻找他。”谢选门听从了林公的建议,悬赏二百两银子寻找何金生,赏格上还注明王氏母女因为何金生失踪,被冤枉杀人,只要何金生到案,就能救王氏全家等等。
赏格张贴在大街小巷,恰好被永泰县的木客陈小亭看到。他想起自己店里新来了一个伙计,面貌和口音都和赏格上描述的很像,那人自称金何生,陈小亭断定他就是何金生改的名字。陈小亭立刻回到店里,一见到何金生,就劈头问道:“你要害死王姓母女三人了!还不赶快回去?”这人果然就是何金生,他听了这话,吓得目瞪口呆。陈小亭随即拿出抄录的赏格,给他看。何金生看完后,大惊失色,立刻向行主辞工,连夜赶回闽清,自行到县衙投案。
差役进去禀报,谢选门立即传何金生到签押房询问。何金生说:“我这次出门,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因为我妻子嫌弃我是个穷书生,老是和我吵架,我心里气不过,就打算出去当伙计,省吃俭用攒几百两银子,然后再回去,免得受她的气。没想到却连累她们家蒙冤,这真是我始料未及的。”谢选门随即把王氏母女和永福都释放了。秀姑一见到何金生,眼泪就像泉水一样涌出来,哭得说不出话来。谢选门安慰了他们几句,四人拜谢后便回家了。
从此,秀姑和何金生和好如初。谢选门因为有事到省里,拜见臬司时,禀报了这个案子的结果。臬司称赞道:“你真是干练明白,要是当初听信许知县的话,贸然定案,一旦何金生出来自首,那可就麻烦了!”谢选门说:“这不是卑职明智,实在是多亏了林元抚孝廉的帮助。”谢选门此后到处称赞林公的才能。
巡抚张思诚仰慕林公的才名,把他聘请到幕府,负责办理奏折事务。张巡抚知道林公有断案的奇才,遇到疑难案件,一定会和他商量。不久,龙溪的巨绅郭太史来拜见张巡抚,当面禀报说龙溪接连发生盗案,自己家里也多次被盗,丢失了很多珠玉金银,请求张巡抚限期破案,以安定地方。张巡抚便命令漳州知府李栋限期严缉盗贼。
然而,过了很久都没有抓到盗贼,被盗的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