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州情势几度变化。
张懿,张杨,吕布都恨不得自己多长几个脑子。
河东,肃杀成风。
星河晦暗,阴云遮天闭月。
京畿守备营,只有零星的火光,还有升火的军帐散发光亮。
骤然,铮铮铁蹄声惊破夜色,令驻守辕门的卒伍神情一变,登上望楼点燃篝火,并备下弓弩戒备。
“来者何人。”
望楼篝火,引来负责巡营的小将,当即朝营外大喝。
“骠骑令。”
“关西华雄安在。”
铁蹄声夹杂着呼喝声由远而近。
一声骠骑令,让所有守备军卒眸子骤然一亮,但并未开启辕门。
他们参与过萧关之战,信奉骠骑刘牧,可军中有严令,不得擅自开启辕门,况且还是董卓奉大将军令戒备待战之时,更不能轻易让人进入营垒。
巡营小将激动道:“快请华雄将军来此。
“诺。”
一个军卒转身直奔华雄营垒。
“吁。”
仅几个呼吸,十人卫队拒马辕门。
为首的王卒尉什长持令昭示,喝问:“关西华雄安在。”
“驻营守备。”
“我已遣卒去传话。”
巡营小将眸子猛的炽热无比。
并州告危,烽火狼烟三千里,此刻又有人持骠骑令而来,必是调兵啊。
“骠骑令何在。”
“尔等可是王卒尉?”
不久,华雄披头散发,套着一件深衣从辕门处纵马而出。
为首王卒什长递过骠骑令,沉声道:“骠骑调兵,关西华雄即刻点五千守备轻骑,发兵并州于晋阳等候,所需粮草逢城持令而征,入境遇敌皆斩,枭首记功,杀良冒功者全营连坐!”
“备军五千骑。”
“每人带三日粮草,即刻发兵并州。”
华雄捧着骠骑令直奔军帐,激动的都顾不上安排王卒尉休整。
“调兵了?”
“骠骑调令下了。”
随着华雄归营换甲,整个守备营都被惊动。
一座座军帐升火,连驻守营地的段煨,董越都被惊动。
二人走出自己的军帐时,麾下不少军卒都一脸羡慕的看向华雄营地所在。
“华雄。”
“彼其娘之。”
“怎么什么好事都是你的。”
李傕从牛辅营地中跑了过来,脚上的靴子都甩飞在身后,满含怨气道:“你是不是给骠骑发公文请战了?”
“不错。”
郭汜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
骠骑调兵,竟然只有华雄一个人,他不服……
河东守备营内,他不差华雄,麾下有骑卒,亦能戍边北疆。
“哈哈。”
“某得天幸。”
华雄一边套着甲胄,一边骄傲的大笑道:“某在萧关之战,斩敌仅次于赵子龙,红绫榜上有名,西土丰碑排在你们之上,不服气吗?”
“你真没请战?”
李傕瞪着眼睛,一脸不相信的质问。
“真没有发公文请战。”
“骠骑急令,某要夤夜行军,不必远送。”
华雄扣上兜鍪,将环首斩马悬于革带,从兰錡上提起朴刀。
“不去入城上禀?”
段煨,董越突兀出现在帐外问道。
“不了。”
“军令紧急。”
华雄走出军帐,跃上高桥马鞍俯瞰着四人,咧嘴笑道:“诸位,还望转述武卫中郎,某随骠骑北伐去了。”
“望大捷。”
李傕,郭汜羡慕的双眼发红。
“骠骑万胜。”
“大汉万胜。”
华雄仗刀长啸一声。
脚磕马腹,带着早已列阵的五千骑卒冲出辕门。
“骠骑万胜。”
“大汉万胜。”
牛辅营地,段煨营地,董越营地…………
一个营一个营的守备军卒,无不是青筋直冒,扯着嗓子的响应。
这一幕,让所有人梦回萧关,只恨自家将军没有收到调令,更恨自己为什么不是华雄麾下的骑卒,能追随骠骑讨寇戍边。
万胜之音在夜空中跌宕。
震碎夜空阴云,朝着安邑城传播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