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万胜。”
“骠骑万胜。”
“大汉万胜。”
战场之上,龙骧军卒杀敌长啸。
阎行所为,士气为之大震,令龙骧之卒愈发不可阻。
大汉不是刘牧一个人的大汉,陈国之卒不是刘牧一个人的军卒,每一个将领,每一个文官,都应该绽放自己的光彩。
万胜之音,从刘牧披甲持印开始,未来将伴随大汉一直走下去。
“杀。”
阎行仗刀赴前。
一人,一马,一刀,前路无人敢阻。
一个人的战场,却生生走出万骑冲阵之感,孤高不可敌的背影,杀伐之声犹如钟罄在鸣奏胜音。
“咕嘟。”
呼衍黎初吞咽着唾沫持刀向前。
四周的控弦精锐畏惧止步,唯有杀了阎行,才能重新激起军势,让所有人为他赴死一战。
“驾。”
阎行脚磕马腹。
速度越来越快,似乎将昏暗笼罩的大地撕裂。
从平西寇开始,幸得入骠骑之幕府,此生若有人能阻他杀敌御寇,唯有骠骑一人,此战他当封侯,谁都不可阻。
众目睽睽,二人对冲厮杀。
铁蹄践踏之地,尘土飞扬,刀光交鸣。
吭哧一声,弯刀被定业刀斩成两半,明亮雪白的刀锋,带着一抹血色划过虚空,压下弥漫的尘埃。
“呵。”
阎行别马返回。
探手提起呼衍黎初的首级。
在脖颈汩汩涌血的背景下,肆意的绑缚在高桥马鞍之上。
而后……!
他无视两部控弦的瞩目,砍断代表呼衍黎初为匈奴单于的旗帜,持着定业刀朝人群杀了过去。
呼衍黎初死,代表单于的旗帜坠倒。
黑暗与光明交错的旷野战场,似乎被犁了一遍。
大地被践踏的土浪翻滚,鲜血淌成湖泊,在铁蹄下荡起血色涟漪。
这场疯狂到极致的杀戮,没有人后退,龙骧,段煨营,护商军,匈奴义从军都是心怀歼灭之意。
两部匈奴更清楚,自己身处并州腹地,逃不脱了。
故此,唯有厮杀,厮杀,杀至最后一个人,方能休兵止戈。
故此。
这场战争直至皓月临空方才停下。
目之所及之处,横尸遍野,血肉成泥,残兵破甲,箭矢如林,还有一匹匹战马被杀意所慑,垂头吐着白气,不敢逃离战场。
“铿。”
马腾随手砍下一颗首级。
不由朝着龙骧军卒所在之处羡慕的看去。
他没有阎行之猛,毕竟人至中年,不负少年的英勇,只求未来自己的超儿能够追随骠骑征战,谋求一个封侯之功。
龙骧军所在,不少军卒敞怀大笑。
周边亦有随军而来的周慎营卒,这些河内守备军,不少人都参与过萧关之战,自然明白阎行未来会有何等际遇,纷纷送上贺喜之言。
“彦明将军。”
“某提前唤一声君侯了。”
沮授踩踏着血水泥泞走了过来,目光扫过战场道:“不过还需要先打扫战场,此战敌首难计,以各军战场分割,然后统计出来均分给军卒,你以为如何?”
“当得。”
“某龙骧战场不差。”
阎行扬起手中的首级,朗笑道:“余者某不参与,分给龙骧军与河内守备军,有此一人之首足矣。”
“可。”
沮授不由笑了笑,颔首远去。
阎行与王戎一般,有封侯之功在手,便将其他敌首均分麾下。
如此看来,军谘司授文识字之际,所讲述的话语还是有几分威力,不愧是骠骑亲自编写,堪称恐怖。
“清扫战场。”
“斩首记功,全部要带至关外。”
阎行重新收起敌首,用肘窝甲胄拭去定业刀上的鲜血,并送入刀鞘。
月华之下。
篝火升腾,大军持刀枭首。
有人参与记功,有人搬迁尸骸堆砌成山。
匈奴义从军望而生畏,有些不敢上前,只能站在远处了望。
临近深夜,伴随尸山似烽火狼烟燃起,如雪花般的飞灰飘荡在美稷县上空,诉说着匈奴辉煌的凋零。
此战斩首十六万之众。
尸山之火,映照天穹而不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