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是万死难赎其罪。
如刘牧所言,军政之事多磨。
洛阳的风云进入尾声,八校王师检校在即。
南宫。
北阁,玄武阙上。
刘宏席地而坐,眼前放着一份将领名单。
“陛下。”
蹇硕带着大氅上来,恭敬道:“药凉了,奴婢去火炉上热一热。”
“不必了。”
刘宏随手将毛笔抛下,端起地上冰凉的汤药一饮而尽,说道:“八校之军,朕予你上军校尉!”
“奴婢惶恐。”
蹇硕躬身低着头回应。
“各州皆定。”
“王太子设立北府军,他备战了。”
刘宏披上大氅走下玄武阙,笑道:“你说凉州有护商军,他为何不定西府军?”
“陛下。”
蹇硕思忖道:“奴婢以为五府之军并非是常驻边地,而是布各州郡之中,于王太子而言,三辅亦是西,可旧制未除,不能擅动三辅!”
“新制,当以新政安。”
刘宏淡笑道:“恐怕,他已经焦头烂额了。”
“一时之难。”
“王太子,无人可阻。”
蹇硕提着灯盏,为刘宏照亮前路。
笼罩在洛阳的黑暗将二人吞没,只余下点点火光,似被新制新政吞没的腐朽痼疾,渐渐消失不见。
八月初四,天子诏告天下。
以八校制王师,三日后检校大军。
汉天子刘宏持军政为锋矛,立于大汉之巅,莫有人能及。
初拟各校,汉天子刘宏执无上将军为主,王太子刘牧执骠骑将军为辅,下辖八校尉,守备京畿防卫。
上军校尉蹇硕,中军校尉董卓,下军校尉宗员。
典军校尉周慎,助军左校尉赵融,助军右校尉冯芳,左校尉夏牟,右校尉淳于琼。
蹇硕为常侍,执公车司马令,掌大谁卒。
董卓原为武卫中郎将,坐镇河东守备营,兼河东太守。
宗员,周慎不必多言。
赵融,追随刘牧参与过萧关之战。
冯芳是已故常侍曹节之婿,为宫中常侍之腹心,常年为董太后奔走,前后任尚书郎,大司农,隶属皇子协一系的人。
夏牟原为谏言大夫。
淳于琼原袁氏门生,现大将军府掾属。
这份名单披露之时,朝卿为之大惊失色。
一个阉宦,竟然列于八校之首,凌驾于诸多人之上。
可怕的是,这些人里面有士族之人,有天子的人,更有王太子刘牧的旧部,尽执京畿王师之权。
两日后,执金吾袁滂告病还乡,太仆卿甄举迁执金吾。
“为何要走?”
洛阳城南,袁绍送别袁滂,神情有些崩溃。
天下袁氏出太康,往上追溯,汝南袁氏只是陈国袁氏的分支旁脉。
袁滂,袁涣父子才是主脉,只不过以前汝南袁氏太过辉煌,掩盖了主脉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