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看着眼前女子,有一些极为复杂的情绪升起。
换做是前世,太玄不会说这么多话,甚至很多时候都不会给人任何解释。
而现在,沈玉居然将这些时间来所发生的所有事情,从始至终的说出。
若是被那些还活着老不死们知道,定然会让他们瞪大了眼珠子,然后指着他的鼻子大笑。
因为这本就不是属于太玄的性情。
也不属于沈玉的性情。
对于世间有关于情爱的事情,在沈玉看来,不过是大道修行中的一道枷锁。
太玄在三千年前修炼无情大道,视世间人物皆为蝼蚁。
这一世,沈玉总是下意识的剥离前世的干扰,任凭本心行事,所以常常在一些事情上做出让沈玉本身都觉得很奇怪的事。
替商璎珞遮掩妖族气息,教陆采薇练剑,无论任何一件事放在太玄身上都不可能发生。
这种转变,也让许多人觉得沈玉变得生动。
陆采薇是这样想。
很早以前,她清楚沈玉对自己从始至终都是与其他人没有任何区别。
平淡,冷漠,然后现在陆采薇猛然发现。
沈玉变了。
不是面容变得成熟,而是一些情感上的变化。
沈玉这家伙,居然会认真的去告诉别人一些关于自己最近的经历。
面对这种改变,陆采薇不自觉的有些难以习惯。
因为在她的内心里,沈玉是一个从来都不喜欢解释的人。
陆采薇紧紧盯着眼前的男子,目光中藏着许多女子极为细腻的心思。
另一方,沈玉抬起头,刚好看见女子如水的双眸,便止住了原本想要说的话。
于是,两人就这样突然的陷入了沉默。
这座酒楼在这座小城算是最为热闹的地方。
因为血海突然入侵的缘故,许多凡人已经不敢随意出门,只有一些修行者才会落下城头来休息。
许多人在休息时都说起了最近发生的许多大事。
离着沈玉两人不远的位置,一名身背长剑的男子开口说道:“十天前,瀚海国都城的皇宫内突然出现无数血海生灵,一夜之间,从国君到百姓皆被屠杀殆尽,有人远远看见有一些强大的血海生灵将死去的冤魂收集,凝聚在一面巨大的鬼幡之中。”
“薛剑仙,你说的可是真的?瀚海离灵山不远,如此多的血海生灵出现,灵隐寺怎么可能放任不管,而且以生灵为祭,书院又怎么不管?”有人震撼问道。
薛剑仙摇头说道:“灵隐寺来不及应对,那些血海生灵出现的太突然,等到慧可大师赶到的时候,只剩下一座死寂的破城,那面鬼幡带着无数冤魂一路西去。而书院来人,听说被困在西海。”
被人群中的嗓音惊醒,陆采薇有些不好意思的转过头,但眼神还是偷偷的留在沈玉身上。
沈玉对此视若无睹。
人群之中的薛剑仙似乎经历某种死斗,整个人显得有些萎靡。
他喝了一口灵酒,朝着众人继续说道:“诸位道友,血海出世,西洲许多地方已经被那些残暴生灵杀戮,灵隐寺更是被几位据说是血海祭司的强者困住,书院的君子更是在西海与血海中人斗法,没有太多的力量去保护凡人和那些小宗门,此刻,恐怕整个西洲已经陷入了一片血海。”
“血海….如此强大?”
“那些上三境的强者为何不动手?其他几座圣地就这样坐视不管?”
“哼,西洲是佛门所在,哪怕人都死尽了,其他几洲没有任何影响,况且佛门这些年太过兴盛,恐怕很多人就是在坐视不管。”
“可….若是血海占据了西洲,其他几洲又怎么可能安稳。”
…
酒楼许多修行者此刻已经坐不住,纷纷起身议论。
沈玉平静坐着,一口一口的抿着茶水。
这本就是灵隐寺的阳谋,那些凡人与小宗门的生死相较于那位佛祖曾经立下的大宏愿,只不过是萤火与皓月。
不说剑佛、渡难僧这般巅峰境界的佛门强者。
便是慧可这样的年轻一辈也不会在意。
佛门称善,那是和九大圣地这等地位相当的人而言。
况且渡难僧本就想引其他几座圣地出手,如何会派人去将遍布西洲的血海生灵清理。
也只有眼前这些散修才会有一丝怜悯。
因为如薛剑仙这般的修行者,他们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