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轻易放下?
&esp;&esp;“云照。”裴勉有些心疼地望着他,但更多的是气恼。
&esp;&esp;他伸手触上云照脸颊,略糙的指腹在那嫩肤上来回摩挲了几下,道:“我记得我曾经说过,对我,你可以毫无保留地倾诉心事,你忘了?”
&esp;&esp;云照低着头,缄默不语。
&esp;&esp;袖内双手紧紧交缠,他有些不自然地错开视线,回避裴勉那灼热的目光,原以为这样就可以蒙混过关,但他低估了裴勉的死缠烂打,万般无奈之下,他最终将隐衷尽数诉出。
&esp;&esp;原来在七岁那年,他在被兄长云衹接出冷宫的第二天,母亲沈南枝也被其下令一同放了出来,沈南枝被云衹安排在了这长宁宫居住,云照则暂居在长宁宫的偏殿之中。
&esp;&esp;因为有了前车之鉴,云衹在释放沈南枝后加派了重兵把守长宁宫,沈南枝也甚是安分,鲜有地向云照展露出了温柔的一面。
&esp;&esp;年幼的云照未经人事,哪里会明白这一切只是母亲为了私通自己的母国所营造的假象?
&esp;&esp;沈南枝那颗蠢蠢欲动的心在离宫后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愈演愈烈,直到最后分崩离析,她意图使计大开城门,让梁国围攻郢国。
&esp;&esp;若非被云衹及时看破阴谋,云照想,那这大郢国的天怕是自此就要变了。
&esp;&esp;“后来呢?”裴勉听得认真,询问道。
&esp;&esp;自上回知晓了云照幼年时期的经历,他便对这个看似威武的摄政王生了恻隐之心。
&esp;&esp;“后来么………”听到裴勉的发问,云照转眸作思索状,蓦地释然浅笑,“皇兄为了保护我,被母后一剑刺进了心脏,薨了。”
&esp;&esp;话毕,裴勉胸口一颤,薄唇微微动了动,还是沉默了。
&esp;&esp;这天底下,到底是什么样的母亲,能将自己孩子的生死嗤之以鼻,好似随手便可丢弃的敝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