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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刀尖划过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
&esp;&esp;手无寸铁的楚少泊躲在其中一根盘云柱后面,身上多了好几个血骷髅。
&esp;&esp;然而,裴勉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他。
&esp;&esp;早在得知云照这些年经受的苦楚时,他便在心里默默定了楚少泊的死罪,尤其方才,楚少泊竟当着他的面亲吻云照,这对他、对云照来说,无疑是奇耻大辱。
&esp;&esp;受伤的臂膀拖着剑,他一步步走下台阶。
&esp;&esp;每走一步,那台阶之上便留下一道血印。
&esp;&esp;世人总爱在敌人弥留之际听其诉讼遗言,可眼下,裴勉只字未语,只踏着血阶,步步逼近。
&esp;&esp;他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让楚少泊死。
&esp;&esp;许是知道自己无路可逃,楚少泊也不再后退,他看了眼高堂上的云照,眸中闪过一丝温柔,却在目光投向裴勉时消失殆尽。
&esp;&esp;身上的伤口还在汩汩流着血,疼痛的感觉持续不减。
&esp;&esp;他想,即便自己今日命陨于此,也决计要拉上一个人垫背。
&esp;&esp;心里下了决断,他紧接着掌心开始聚力。
&esp;&esp;随着脚步声愈近,他将仅剩的内力尽数凝集,直至一抹银光噌然闪现,他一声厉喝,抬掌直冲对面的人劈去。
&esp;&esp;裴勉虽已有心理准备,可还是被楚少泊这惊人的爆发力震到了。
&esp;&esp;一个内脏俱损之人,竟还有余力这般。
&esp;&esp;但震惊也仅停留了须臾,他眉目微敛,在瞬间将内力汇聚剑柄。
&esp;&esp;两股内力相撞,自然是胜者为王。
&esp;&esp;而这个胜利者,毋庸置疑是裴勉。
&esp;&esp;利刃穿透掌心,楚少泊被死死钉在盘云柱上。
&esp;&esp;手筋尽断的痛苦让他浑身止不住发抖,虽咬牙未哼一句,可额间渗出的冷汗早已将他出卖。
&esp;&esp;刀尖刺破掌心卡入柱身的那一霎,裴勉非但没有停手,反而再度驱动内力,直至楚少泊动弹不得。
&esp;&esp;一瞬间,大殿安静了下来。
&esp;&esp;裴勉立在原地,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esp;&esp;那眼神,蔑视中透着大仇得报的快感。
&esp;&esp;忽然———“呵呵…………呵哈哈哈哈!”
&esp;&esp;一阵肆笑传来,楚少泊缓缓抬头,凌乱的发丝遮住了半边眼,但仍可见其中的不甘与愤慨。
&esp;&esp;“你赢了。”蓦地吐出这句话,他胸口一阵躁热,极为挑衅道:“可即便你赢了又怎样?云照已与我成过亲,你没机会了。”
&esp;&esp;说罢,又是一阵刺耳的狞笑。
&esp;&esp;裴勉眼眸眯起,冷笑一声道:“成过亲?”
&esp;&esp;笑声戛然而止。
&esp;&esp;他走到楚少泊面前,“纵使你逼迫云照与你成了亲,我依旧是他心里认定的唯一的夫。”
&esp;&esp;这句话,与云照曾经说过的一模一样。
&esp;&esp;楚少泊当时便绷不住了。
&esp;&esp;想自己如蜉蝣一般飘游半生,如今的安稳日子也不过持续了年余,竟在一夕之间都被打破了。
&esp;&esp;眼底透着一股狠戾,他死死盯着裴勉,如狼似兽。
&esp;&esp;裴勉的视线停留在楚少泊血红的衣袍上,似乎在考量什么。
&esp;&esp;大抵是察觉到对方异样的目光,楚少泊顺势垂下眸,然后得意地勾起了唇角。
&esp;&esp;“如何?”他蓦然一问,“这喜服好看么?”
&esp;&esp;话语中极尽挑衅,裴勉却未恼。
&esp;&esp;他偏过头,将目光投向高堂上同样身着喜服的云照,紧接着———“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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