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迭地谢了几句。
鱼以寒假作未察,只唤了掌柜开了几间房,取出银钱付了账,便携众人入内。
夜已深,寒风不减,刮得窗扇吱吱作响,仿佛低声呜咽。
隔壁房间的烛火微微摇曳,仿佛随时会被寒风吹灭,却又顽强地燃着,投下的光影在墙上恍惚不定。
房间里,三人正围坐在一张方桌旁,低声商量着什么。
韩端倚在椅背上,面色阴沉,忽然开口:“那小姑娘睡下了,这会儿正是最好的时候。”
此言一出,另外两人纷纷点头应和。
季亮皱眉道:“一个人行路,还带着银钱,哪有这等便宜的事?咱们走得紧,花得急,正好从她身上找补回来。”
一旁的云雪薇低笑一声,目光却冰冷得毫无温度:“快些动手,免得夜长梦多。”
三人达成默契,轻手轻脚推开门,鱼以寒的房间一片寂静,烛火已熄,只有窗外冷风挤过缝隙发出的低吟。
床上,小姑娘背对着门,身形瘦弱,似乎睡得正香,均匀的呼吸声在寂夜中清晰可闻。
韩端轻轻摆手,示意季亮动手。
季亮从腰间摸出一柄斧头,冷光一闪,他屏住呼吸,双手紧握斧柄,缓缓走到床边。
那斧头扬起时,屋中瞬间安静得只剩风声。
随着一声低闷的“噗”响,斧刃应声而落。
床上那人的头颅顷刻分离,鲜血四溅,却被厚厚的被褥吸去了大半,只留下一抹腥味弥散在房间里。
韩端冷眼看着这一幕,眼底没有一丝波澜。
他点了点头,示意云雪薇搜寻尸体。云雪薇摸索了一阵,从尸体上取下一个钱袋,掂了掂分量,嘴角露出一抹满意的笑:“也不算亏。”
“好了,动手快些,把尸体处理掉。”韩端低声催促道。三人动作利落,用一张麻布将尸体包裹好,趁着夜色掩人耳目,将它抬到客栈后的小河边。
寒风凛冽,河水冰冷刺骨,三人却毫不犹豫地将尸体抛入水中,只听得“扑通”一声,水花四溅,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他们站在河边,注视着水面上的涟漪渐渐散去,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三人转身离去,心头终于卸下了负担,各自露出了几分舒心的神色。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客栈的窗棂洒下,院中鸡鸣声渐稀。
大堂里,三人正悠闲地坐在一张桌旁,慢条斯理地用着早饭。
韩端夹起一块酱菜,嘴角含笑道:“昨夜那事办得利落,今后路上可清净多了。”
季亮咧嘴笑了笑,端起碗来大口喝粥,云雪薇则用帕子掩着嘴角,假装擦拭,掩去一抹得意。
掌柜的从后厨端着包子走出来,热气扑鼻,随口问道:“几位客官,昨夜还有一位姑娘吧?她说今早想吃包子,我特地蒸了些,怎么这时候还没见下来?”
话音一落,三人皆是一顿。
韩端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云雪薇却反应极快,眉头一挑,装模作样地起身回道:“是啊,易姑娘呢?平日瞧着她挺早的,怎的今日这么晚还没出来?”
话虽如此,三人心中却都明白,那位“易姑娘”此刻怕是早已沉在河底,怎会再出现?
一边附和着掌柜的话语,三人不着痕迹地交换了个眼神。
就在这时,楼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仿佛有人匆匆而下,鞋底敲在木板上,发出清脆的“嗒嗒”声。
三人闻声齐齐抬头,却在下一刻僵住了表情。
楼梯转角处,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了。
那瘦高的身形,一身素雅的衣裙,无一不是昨夜被他们亲手解决的易姑娘。
三人愣怔地坐在原地,看着鱼以寒缓步走下楼,在大堂中随意寻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神色淡然。
云雪薇胆子稍大,按捺不住心中的忐忑,小心翼翼地起身,慢慢走到鱼以寒的桌边。
“易姑娘,”云雪薇的声音带着一丝刻意的温柔,目光却在鱼以寒的脸上来回打量,似要从中找出昨夜的破绽,“昨夜睡得可还安稳?”
鱼以寒闻言,轻轻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包子,神色间似有几分疲惫:“唉,不太安稳。昨夜做了个噩梦,梦里……”
她顿了顿,抬眼看向云雪薇,眉间隐隐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忧郁。
“梦里有冷风呼啸,有血,有冰冷的河水……所以睡得有些迟了,今日一觉醒来,才误了时辰。”
云雪